听到动静,蹙眉,终于扭过脸来,见到地上一滩鲜血正洇入积雪,瞳孔猛地紧缩,伸手要去搭凤隐脉搏,却被无情地拍开。
凤隐唇角还沾着血,把手缩回袍袖,粗粗喘着气,脸现愠色:“当年本尊要你留时你非要走,如今要你走时你偏要留……你……你非要与我作对?”
沈墟抿唇,沉默地看他。
凤隐与他对视,细细描绘,心想,他瘦了,眉眼作山河,褪了些少年意气,增了些锋利的棱角,明明是光风霁月的人儿,脸色却那般冷郁。
他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沈墟的时候,沈墟也在打量他。
忽然,沈墟欺身,攥一把他垂落胸前的发,轻轻扯动:“不过三年而已,你怎的生了这么多白发?”
凤隐瞥了眼那绺黑白掺半的头发,不以为意,是了,短短三年,凤尊主不过而立就已两鬓斑白,人人都说,这是天寿不永慧极必伤的不祥之兆。
“大概是本尊穷凶极恶祸害人间的报应吧。”凤隐神色恹恹,他已经站立不住,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苍冥手臂上。
“何来报应?”沈墟反驳,“这三年间,圣教并非魔教,你也不是什么祸害。”
凤隐勾唇,伸手虚虚一指:“我若非魔教,那他们为何打着邪不压正的旗号来反我?”
他只是漫不经心扬了扬手,围着他们的人里,好些人条件反射连退数步,一看什么都没发生,又都羞恼不已骂骂咧咧起来。
沈墟皱起眉头:“他们只是想要不加限制的自由。”
凤隐点头,语焉不详地道:“嗯,如今本尊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明白他的理想终究是无法实现的,还是明白人心是永远无法掌控的?
凤隐问:“奈何宫的密道你可曾告诉旁人?”
沈墟摇头。
凤隐心下有数,便不再吭声了。
沈墟给苍冥递了个眼色,苍冥接收到好意,背起凤隐,沈墟在前,拔剑出鞘,盯着不远处的释缘禅师,道:“大师,此二人,我要带走。”
释缘禅师无可无不可,双手合十:“冲云掌门此前就已答允,若凤施主肯自散功力,就放他一条生路,沈少侠此时要把人带走,也是情理之中,想来冲云掌门不会介怀。”
锅一甩,就到了冲云头顶,冲云倍感压力,思虑良久,缓声道:“沈少侠放心,贫道并非背信之徒,既已答应下来,那贫道及青云观门下自不会再寻凤施主的晦气。”
言下之意,青云观以外的门派,他冲云子就做不了主了。
沈墟点头,清朗目光一一扫过峰顶其他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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