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下雨的,但河川就是储不了水。」那官差说着便有些同情,叹了口气,「都三个多月了,好不容易等到賑济的粮食,一下子又给劫掠去,换作你是村民,岂会白白等死,杀人亦是逼于无奈罢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弄得李旭曦有点儿头晕,加上昨晚睡眠不足,打了个呵欠,浓浓的倦意袭来,便靠在那麻布袋子上睡了过去。
賑灾的队伍脚步十分紧凑,除了二餐一宿,完全是马不停蹄地赶路,李旭曦乘着顺风车,听着那些差役们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路远艰辛,宋璟章怎样严苛刻薄,自己又如何掛念着家中老小和娇妻。终于,十天后的傍晚,一行人到达了一个稀疏的村落。
可能因为地处偏僻,寻常没有甚么旅客到访,村子里只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驛站,其馀都是些平常农舍,触目所及,尽是芦苇篱笆、草棚水井,间或有两三户养了鸡鸭和山羊,却连一个歇脚的茶棚都没有。
这么狭小的村庄,那支为数成千的官兵队伍实在挤不进去,便在村口旁的溪流边搭帐扎营,官差逕自勤快地围炉生火,有一些爱乾净的跑到溪边洗刷身体,另一些则席地而坐,焉头耷脑地在挨着马车轮子上睡死了。
领先马车的竹帘被撩起,两名男子慢慢吞吞地由车舆下来,正是宋璟章和方祈。因出门在外,二人皆穿着常服,只见某位类似队长的官差恭谨地对他们说了数句话儿,便带着人进了一个大营帐内。
李旭曦并没多去理会,趁着差役忙得不可开交,从一堆麻布袋子中溜了出来,沿着小溪侧边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距离队伍不近也不远,在一棵老树的盘根空隙中搭起帐篷来。末了,他跑到村子里逛了一圈儿。
这里离沼陵冈还有好长的一段路程,仍未受旱情影响,庄稼穀物生得颇为鬱葱。他原本打算向农民买点鸡蛋和地瓜饱肚,没料到乡村人家心性良善,却是不肯收取他的银钱,李旭曦唯有客气地再三道谢。
总算能吃些像样的东西了……
李旭曦喜滋滋地用树枝拨弄着土坑里的柴火,将地瓜埋入,接着把盛了溪水的小铜锅子放在以石头堆砌而成的炉上。
那小铜锅子是从炊事班的包袱里偷来的,反正他们有那么多工具,少一隻铜锅不会察觉到。
野外的黑夜格外寂寥,晚空中万里无云,只有繁星点缀,李旭曦坐在草地上望着天边,犹自琢磨哪一颗是北极星。
等了一刻鐘左右,铜锅的水噗通噗通地滚开了,他小心翼翼地放入两颗鸡蛋。
忽而,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突兀地划破了寧静,声音不大,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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