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体贴地建议:「那么,不如我吩咐几个下属暗中查探,可是会费时了些,你打算在县里停留多久?」
方大人留多久,他便要留多久啊……
「我还未想到那么仔细,但镖局的生意不可撇下不管,约莫十天半月吧。」李旭曦含糊其词,接着问道:「对了,賑灾的进度怎么样,宋大人决定了甚么时候派给灾民粮食?」
「适才我们与钱大人商讨过,将百姓按住处和户内人口数目分开,定在两日后于衙门前发粮。」方祈淡淡地道:「朝廷发下来的米粮很丰沛,大概能让百姓撑过两、三个月。」
「那便好。」李旭曦頷首,又笑道:「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就跟我说,搬粮派米我都做得来。」
如画的眉眼弯弯,「如此便先谢过李公子了……」
小火炉上的茶水煮开了,方祈却好像没意思离座,两人就着热茶赏画品评。方祈对书画诗词造诣似乎很深,仅是一幅山水墨绘上的题诗,便能评鑑了一、两刻鐘。李旭曦一个现代人,于这些一窍不通,只能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对着,庆幸对方没见笑。直到就寝时分,方祈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回了房,李旭曦却是累得扒在桌面心力交瘁。
区区一首诗、一张画,为什么会有这般多学问……
第二天,在屋子里吃完早饭,李旭曦经过主院时瞟到宋方两人和那知县围在凉亭下谈话,隐隐听见「浝阳江」、「降雨」等字眼,好奇地踱过去询问,原来他们打算前去察视沼陵冈附近的流域,查明河水莫名乾涸的原因。李旭曦惦记着那晚在客栈屋顶所见的事,就主动要求同去。
行至途中借故离队,有那么多衙差随行,他不忧虑方大人的安危,独个儿循着东面那袭繚绕不绝的绵绵青气寻找,觅到一条广阔的河流。
从知县口中所述,沼陵冈虽不算大城镇,乃五省交匯之处,依傍浝阳江,东纳百川,西流归海,而且四季雨量充沛,水泽物华,汛季氾滥常见,却罕有旱情。然而如今浩瀚的水势已然点滴不剩,但见河床乾涸,水落石出,前几日子才下过一场大雨,可是蓄不了丁点雨水,实在百般思索也无法理解。
李旭曦向路过的樵夫查询,逆流而上,向浝阳江的川河匯合之处走去,顿觉那妖气越来越浓烈,刺鼻得让人噁心,当下提起警戒,掌心唤出寒剑。
约莫半个时辰,达到匯合处,却是大吃一惊。
一头狰狞硕大的脑袋横陈在河床之上,顶上两双弯曲的兽角,内勾似羊角,或外曲似牛角,身躯拱起盘踞在后,巨嘴大张,利齿如锯,正面对着源头入水的方向,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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