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肩头,降在黄土大地,积起一层闪闪发光的银霜。
李旭曦有内功护体,仅仅套了一件薄棉衣,吹着风坐在外面,其他人都抱住胳膊搓着双手,口鼻呵着粗气,瑟瑟地打哆嗦,他却泰然自若,丁点没觉着冻。而那位几乎成天躲在车厢里,弱不胜衣的掌印大人,半途中风邪入体,不但着了寒,到了傍晚还起了烧。
队中无人识医术,眼下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帖草药也找不来,看见方公高热不退,吃甚么吐甚么,滴水未进,刘裕等一干随从慌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却只能乾焦急。李旭曦也急,想到里头瞧瞧方祈,无奈那廝以害怕他被传染风寒为理由,拒诸门外。忽而忆起登山前貌似捎带了些感冒药,他赶紧翻了翻背囊。
「这是甚么?」
瞥了眼青年掌心中的白色小颗粒,方祈乾咳了几下,大约是难受,头蔫蔫地挨在小窗格边,鼻子红红的像隻兔儿,气弱游丝。
「治风寒的药,很有效。」李旭曦捞过他的腰,不理那柔弱的反抗,端着杯温水,把药丸递到那乾燥的唇瓣前,哄小孩般道:「乖,不苦的。」
「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儿吗……」方祈瞪他,眸里泛起慍怒,因着病,清脆的嗓子变得嗡声嗡气的,气势立时削减了八九分,听起来就似向他撒娇一样。
李旭曦忍着笑,「那就别闹彆扭,快把药吃了。」
「谁…谁闹彆扭了……」方祈一窘,乖乖地依言服用了药丸,也不怀疑这东西真假虚实。
吞了药,李旭曦餵他吃了半碗稀粥,又握住他冷得青白的手,渡了些内力过去。方祈但感一股热源从相连的手掌中窜入体内,深入五脏六腑,融和血脉,原本僵硬的四肢缓缓地暖和起来。他少时也曾习武,大抵明白青年在用内功给自己驱寒,暗忖练家子最在意功力,青年此举着实荒唐,却也是将自己放到心尖上呵护,胸腔不由涨满温情。
「我不冷,莫虚耗你的内力……」
「这没什么,练功也不费劲……」
北风在马车外狂啸怒吼,冰冷刺骨的寒气从小小的车厢窗格渗入,送进几片晶亮的雪花。方祈经风一吹,窄细的肩膀颤了颤。李旭曦见状,忙不迭伸手将窗门掩上,却给他打住。
「怎么了?你还在发烧,不可以再着凉。」
「今夜天色好,能看到很多星星,把窗关掉多可惜……」
李旭曦眺望窗外。的确,恬静的夜空漫无边际,星光璀璨,点点亮光在遥远的一方聚拢,模糊地形成一条银河。前去沼陵冈的时候只记掛着赶路,及后又生出种种意外,如此美景,竟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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