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都觉得他似乎说了千句万句似的,配着他温文尔雅的风度,如沐春风。
“见过六少爷!”段小楼先开了口,洪亮的声响,花清远想起那晚戏院子里,他亮的那一嗓子,霸王的气势倒是有几分的,只可惜这时事造人,不是戏台上的三拳两脚就能成王成霸的。
“谢谢六少爷打赏的剑!”蝶衣开口,则是在小楼之后,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候。
这半分钟里,花清远都没有搭段小楼的话。花福和那班主互望了一眼,也没有接话,蝶衣就是在这静默中道的这句谢。
“原就该是程老板的,”花清远婉转开口,“剑只有在虞姬的手上,才有霸王别姬这出戏啊!”
☆、微妙区别
清幽的四合院里,桂花树下,石亭之中,石凳石桌上置着六盘各色小菜,一眼望去,尽是青翠欲滴,不知是何材料做成,看着素淡之极,入了口中却是浓香馥郁的。
一壶清淡的水酒,泛着同色系的颜色,由打磨得精细的翡翠玉碗装着,恰好映出夜空上悬着的那轮明月。
花清远为主人,坐在中间,程蝶衣和段小楼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他的旁边。
“花某是个愚人,听了这么久的戏,只懂得戏的内容,却听不出京戏的无穷回味来,两位老板莫要见笑!”
花清远开门见山,他今晚宴请程蝶衣和段小楼,绝不是为了和他们两个谈戏的,他不是袁四爷,他不是因为戏喜欢某人的,他也从不曾对某人起过不敬之心,他只是真心感念这出戏里戏外、人生的不幸罢了。
“六少爷客气了,六少爷要说自己不懂戏,小楼是万不敢信的。”
段小楼爽朗地笑了笑,花清远并未作答,捏起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知道程蝶衣不擅饮酒,花清远只客气两声,并未劝。
段小楼一口气饮了杯里的酒,是那种难求的好酒,味香醇正,喝了又不上头,不伤嗓子,对他们这种指着嗓子为生、唱戏的人,最是难得了。可见花清远用心良苦、心思缜密。只这一点,倒让段小楼心服口服了。
花清远喝得没有段小楼急,雅客般缓缓而入,却也在段小楼放下杯子时,喝空了酒杯里的液体。
“程老板随意尝尝,知道程老板是个极雅的人,这道菜是京郊外新送进来的嫩黄瓜,中间刨开夹了银耳鸡肉,调配了今年春天新采的蜜调制而成的,很是清肺润喉!”
花清远语气亲切温和,就好像对着自家的亲戚,而不是客人,说着,还放下手中自己的筷子,拿起盘碟间摆着的新筷子,给程蝶衣夹了过去。
程蝶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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