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人打进太原的前夕,花清远接到他二哥捎来的口信,父亲和母亲以及外祖父母一家,已经过了黄河,转去了陕西,算是平安吧。
这期间,花清远除了偶尔去袁四爷以及以前相熟的几位朋友处转转,几乎是蛰居在家,与谁都不交不往了。
程蝶衣不唱戏后,段小楼也为了菊仙及菊仙肚子里的孩子,除了偶尔登台,大部分时间,都是守在家里店里的。
小院,因为着人多,到是不显冷清,比以前热闹起来。
到了年底,菊仙的肚子如扣了大盆一般,看着都吓人,段小楼每每望着,都忍不住摸下巴。
程蝶衣吩咐着小笙,不准靠过去,怕小孩子手脚毛手,真要是碰到了,那肚子就会漏了似的。
菊仙自己到不太在意,生孩子嘛,哪个女人没生过。女人做母亲,是一种本能,应是比做人家老婆好做的,她相信她自己,会把这种本能掌握好的。
花清远务实一些,已经与潘彼得所在的医院联系了,等着菊仙到预产期后,直接送过去就好。
在北平大部分民族企业受到日本人冲击,包括医院、银行、学校等等公共设施时,潘彼得的医院得以保存,全在于他们的院长是德国人。
“这样不唱戏,也不是法子啊!”
段小楼摸着脑门,有些发愁,菊仙的店铺生意并不好,最多够吃碗清粥、饿不死的。他们以前有积攒,此时手头都不发紧,但有了孩子以后呢?大人可以紧紧,孩子……,他舍不得。
程蝶衣拿着水墨淡蓝花的茶盖,打着同色系的茶碗,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又何尝不想登台唱戏,他和段小楼,都是正当年的好时候。本该是对台上万分出挑的,结果却……
花清远从来没有拦着他,只偶尔说一、两句。他不甚明白大道理,却晓得一旦他们唱了,日本人不会善罢的。搞不好,他也会被扣个汉奸的帽子,——他已经从花清迈嘴里彻底清楚‘汉奸’是有多么十恶不赫的了。
前街胡筒那个张老板,因着给日本人买办,昨儿出门时,遭了暗枪,人没死,胳膊却是实实在在的落个枪眼。据说是除奸队做的。
北平城里,原有的那些梨园角儿们,一个又一个的躲去了上海,以为上海安全似的。哎,还未熬到过年,上海也沦陷了。
嗯,听花清远说,到有个地方不错,叫什么租界的,看着安全些,还不是别人家的眼皮底下,想唱戏,怕也没有那么舒心安稳。有不少名角,都没得戏唱。
“今天早上,那班主又来找了,”段小楼摇头,“班底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