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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凳子抬起手臂,就着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缓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这段时日,四少夫人的胎坐得稳了,明明都是好好的,”直到现在,哪怕是亲眼所见,小凳子仍有些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说话的时候,眼睛更是直勾勾地望着前面。泪水里滚动着呆滞和惊恐,还有无法掩示的愤怒。
“二十三那天,是小雪节气,四少夫人的亲娘是那天去世的,刚好是二十周年整忌,梁老爷子和四少夫人商量过,过了今年,明年就要去外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父女两个决定亲自去坟头烧些纸钱,拜祭拜祭的。”
若是平常年份,做这些事,情理之中,但如今这日子,哪里是能随意出得家门的啊。
花清远只觉得气噎在那里,不上不下,自己临走时特意关照过的那些话,算是白说了——祭拜亡人,有比活着重要吗?
感觉到花清远气得胸口起伏不断,偎在他怀里的程蝶衣,连忙扭个身,伸出手来,抚到花清远剧烈浮动的胸口。
“清远,你别……你别……”
程蝶衣断续着,不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安抚,他自己也是一片心浮气乱,噩梦刚醒,就听到来自外界真实的噩耗,简直如遭雷击。
“我……我没事,我活过的岁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事,蝶衣,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这话不是胡说的,两世为人,前一世又活得过份妖孽了。生死,花清远早已经看淡。只不过突然听到这般惨事,觉得气血沸腾罢了。
花清远收紧了手臂,紧紧搂住怀里的人,养了这么多年,程蝶衣身上还是没有几两肉。他觉得自己很是失败。
花清远相信一句话,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一定会为你关上一扇门。
前一世里,做为头脑与身手,到后来能力与地位,都能排到世界前几的人,花清远的身体其实很弱。
头疼与气喘,是经常并发的症状。过了三十五岁,咳血也成了换季的必得病。等他到四十岁时,也不是专门等着2012年海上的那次海啸了,他是有了想死的心。他活着骄傲,死也要有尊严。
家族遗传病,是想治也治不了的。世界最顶极的医生说,他只有10%的希望,活着走下手术台。他为此拒绝了手术,这样他至少有100%的可能,多活一年零几个月,用此来按排后事的。
来到民国,来到一部剧里才有的人和事中,他捡的原先花家六少的身体还是很强壮的,但等他用了这么多年,伤了这么多头脑和心血后,这具身体说来竟往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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