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生天灾,离上回雪灾冻死万人,不过十年……”
“不是十年,是九年。”成羡羽纠正他:“上回雪灾,是武元三十二年发的。”
张若昀侧过目来,噙笑望她:她怎知道这么清楚?
却听见成羡羽望着远方,目光和地上的雪一样白茫茫:“就是那年冬,姐姐去西南赈灾,认识了段然。他心胸狭毒,又工于心计,完全一无是处,却不知给我姐姐吃了什么迷魂药,姐姐纵使三番五次因他难堪,却依然一帮到底,甘心被利用。”她说着握着缰绳的手不知不觉攥紧,勒出一道红印:“平生我只见姐姐哭过一次,就是写休书的那一天。段然对她根本没有感情,姐姐写下休书后,他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反倒避而不见。姐姐抱着筝回帝师楼,我近前去问她怎么筝弦断了,她突然就转过身来抱着我嚎嚎大哭。成羡羽的脸一点一点僵起来,心还在一寸一寸的揪:“我被姐姐抱着,耳畔从前以后,都再也没有听过那样绝望的哭声。她泣着对我说‘羽儿,我放弃了自己的灵魂’。”
“何以这么说呢?”张若昀肃然问道。
“因为姐姐之前和段然结婚,所有人都是反对的,我姐姐说——”她哽了一下:“就算众叛亲离,她也绝不放开那个人的手。因为放开了手,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灵魂。”
张若昀听着她的描述,仿佛透过成羡羽看见了另一个女子帝师,她果敢,她决绝,她轰轰烈烈的爱,最后都变成了在岁月里放声痛苦。
张若昀与帝师素未谋面,亦不禁对其产生莫名的痛惜。他不禁问成羡羽道:“帝师后来到底是怎么死的?”
“死在段然剑下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成羡羽竟然异常平静:“段然的剑法全部是我姐姐教的。”她说着渐渐闭了眼,仿佛闭了眼就可以躲过这一切,所有的事情就可以重来:“然后凡是跟姐姐有关的人,段然都赶尽杀绝。殷朝四百年成家帝师,他都不要了。”
言到此,成羡羽若老僧入定,再也不愿多提。
张若昀凝视成羡羽的模样,心内怜惜比她疯魔那日更甚数倍,就似有一条河,带着难过、怜惜等千百种情绪,缓缓淌过张若昀的心田。他不由不再追问,只柔声道:“故国非国,有家无家。像你这样,到真难觅容身之所。”
成羡羽却眉一挑,头一抬,眼一飞,笑意反问:“说我,那你呢?”她说着歪着脑袋瞧张若昀,笑若桃李:“你不是一直想要天下么?”成羡羽边说边不禁摇摇头:“从来谋国之事,多落得落败枭雄下场,你的路肯定比我艰难。”
“两个难的加到一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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