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躯,甚觉可笑:「我怎会不是人?如果我不是人,我没有魂魄,那我怎会死而復生,怎会失去记忆和原来的性情?」她抬眼看向三十三,既是质问,也是冷怨。怨他原来恼她至此,竟不惜詆谤自己。
三十三心一慌,上前一步欲拉她:「晓蝶你听我说,我将我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你说!有些事虽然我也不甚明白,但咱们可以一起琢磨……」
凤栖木在一旁摇头叹道:「小哥,事有轻重,并非诸事皆可玩笑。凤某知你对我心存成见,亦能体恤你这几日的不安情绪,要指责凤某,只要有凭有据,凤某自然愿意谦虚求教;但毫无根据的污衊之举,只恐教小哥落人口实。」
三十三暴喝一声:「你住口!」
公孙嬋甩开他的手,幽怨地看他一眼,转身下楼。
「晓蝶!」
公孙嬋头也不回,快步走在青石街上。她本与凤栖木共执一伞,这时孤身离去,便让细雨沾了一头一身,雨如漫天牛毛,濡溼了衣服,寒冷刺骨入心,令她浑身颤抖。
她前脚甫离,凤栖木后脚随即跟上,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三十三一眼,几个大步就赶上公孙嬋身边,为她遮去冻雨寒雾。
小苍蝇气得伸手推他,大骂:「三十三,你吃醋就吃醋,干么扯小姐进来!你这不是更将小姐往凤先生那儿推吗,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跺脚,怒气冲冲地离开。
小石头经过三十三身旁时捏了一下他的手,低声道:「三十三哥哥,有我呢。」不待他回应,也跟着下楼追上小苍蝇。
凤凰台上,三十三一人孤立于逐渐笼罩而下的墨暗之中,涩声自语:「你想知道,我说了,可你无法接受。」他扯了个讥俏的笑,笑自己的莽撞衝动。可若不如此,难道继续任凤栖木编织他明知是假的谎言,眼睁睁看他行止诡异,却不能戳破?
江水涛声不绝于耳,在城下滔滔东流,他却恍若未闻,耳畔只不断回响着公孙嬋的声音,和离去前那一眼他从未见过的、令他心冷心慌的哀忿。
*
几个人回到客栈,入城之后他们便滴水未沾,此时也饿了,便叫了桌饭菜。公孙嬋面色沉冷,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小苍蝇也还气恼着三十三,无心调解说笑,桌上气氛于是滞默,好似外头朵朵乌云都飘了进来,在他们头上盘踞不去。
时入初冬,阴雨不断,并非旅外游玩时节,因此客栈生意颇为冷淡,跑堂小二挨在柜前和掌柜间嗑牙,说道:「可听说城南余家前两日倒了当家的?真是怪奇了,好端端一个人,无病无痛的,怎会两脚一蹬就没气了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