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几匹马,和马上的人。
萧恕看出来那几匹马都是名驹,毛色鲜亮,高大健壮,一看就养的极好。
其中两匹的马背上都坐了人,前头的是个黑衣少年,大约十八九岁年纪,肤色微黑,腰间挎一把弯刀,身姿挺拔如松,一看就会武功。
萧恕觉得那少年有些面熟,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收了回来。
结果没过一会儿,那行人便在茶摊前停了下来,方才还慢吞吞扯着缰绳,恨不得把千里名驹勒的原地踏步的少年立时一挥鞭,到了其中一辆马车的窗边。
随后,车内有人声传来。
声音不太大,若非萧恕与沈牧俱都耳力过人,是没有办法听到的。
“……我想喝那个,”是个少年的声音,极轻,极软,像猫爪儿挠在人心上,让人不由自主屏起呼吸,“糖水。”
这声音好听极了,沈牧心神不由一荡,抬眼向那边看去。
车帘挡着,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沈牧盯着那边,手心有些痒痒,唇角一勾,撵起一颗石子儿,正要灌入内力,想借风掀开那车帘——
“那是凉的。”另一道略低些的男声突然响起,“绿漪不是不让?”
男声听着挺冷,没什么温度,说出来的话却不像是声音那样。
沈牧动作一顿,掌心将石子撵下。
少年小声道:“我知道呀,没关系的……”
“会肚子痛。”略低些的男声不为所动。
少年没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少年的声音高兴了起来,似是灵机一动,“那、那就只买一碗,我只喝一点点,剩下的都给你喝,好不好?”
“……”
没过多久,马车的帘子被挑起,有个穿着黑衣的身影探头出来,朝茶摊的方向望了一眼。
紧接着,一只沉甸甸的钱袋被随手抛出来,另一个骑着马的少年便抬手接住了,下了马走过来,扬声道:“老板,一碗糖水。”
接了糖水,再回去时,仍是那黑衣男人揭了帘子接过。
这回,因着要拿东西,帘子挑开的幅度大了一些。
二人目力也好,清楚的看到了那人抿着的薄唇,侧脸轮廓,和腰上那两把黑色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