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但一行车马,又带着许多的行李和随从,中途免不了要在驿道上停留歇息。
简单用过些寒食,沈书云从自己的马车里出来,走向祖父的马车。
车内,祖父的妾室翁姨娘陪在里头,闻听是她的脚步声便挑开了车帘,冲她为难地指了指车内。沈书云便会意了。
进去马车,沈书云果然见小几上的粥饭,几乎一丝未动。她便端起米粥,像是劝服任性的孩童那般说:“祖父,还是用些粥饭吧,天气热,到家还得半日天光。”
沈廷恩慈爱地看着她,暄热的旅程和复发的伤病,让他没有胃口。但是看到孙女急切的神色,他便应承下,耐着性子端起了粥饭。
“还是大姑娘在公爷这里有面子,旁人皆比不了。”见老人家肯吃东西,翁姨娘心头也如石头落地。两人才下去马车,在驿道上透口气。
驿道两旁是葳蕤的杂草和一望无际的森林,秋虫的鸣噪声直入头顶,翁姨娘已经是五十岁的人,耐不住暑热,不由得拿着手帕擦拭额角沁出来的汗珠。
“明明打算待到暮秋才回府,真是没想到横生出这样的枝节。”翁姨娘忍不住感叹,“要不是那块烫手山芋,何至于这么着急赶路。”
沈书云明白,“烫手山芋”说的就是安王世子,他即将从蓟州入京做质子,下榻在荣恩公府上。祖父着急回去,正是为了主持安王世子入府前的事宜。
翁姨娘是祖母当年的陪嫁,祖母早亡后她被纳为妾室,在沈府很有资历,说话也直率了当:“先帝爷前头薨逝,圣人后头就夺了公爷的实权,生怕老臣有二心。这下好了,真有二心的人来了,京中却没有人敢接待,还是落在咱们头上。”
安王父子的封地在蓟州,经营多年,如今已然兵强马壮,鹰视皇权。其意图抢班夺权的传闻,在朝中早传得沸沸扬扬。
若非如此,圣人也不会出此下策,让安王的长子进京“勤王”。说得好听,其实不过就是当人质罢了。
想到此人入府,沈书云也是愁心的,见四望空旷无人,才对翁姨娘嘱咐道:“既然是圣人的眼中钉,放在谁家后宅里,都是个没点燃的炮仗。就算万一跑了、病了也会怨到咱们头上,必须得妥善安排,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回去,也要好好嘱咐父亲和母亲才好。”
翁姨娘称是,她忍不住端详眼前的玉人,不知不觉已经十六岁了,芳华正好,鹅蛋脸上美目如潭,衬得整个容貌端庄大气。仿佛昨日还是个懵懂天真的孩童,一眨眼功夫已经长成这般颇有气度与能为的大家闺秀,处事很有从容的法度。
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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