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枋递过了酒杯,朱霁恭敬地举杯,然后侧向一边一饮而尽。
朱枋自称“为父”,而不是朕,这一刻他想短暂地卸下心仿,辛苦教育大的儿子,不会太过忤逆他的心意,“我知道你自小就是有分寸的,该怎么做,自然不必朕多虑。”
“儿子知道。”
·
次日,朱枋就离开了东宫,住进了禁城。
朱枋来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东宫的时候却走得浩浩荡荡,护卫足足近千人,华盖高摇,御辇奢华,引得京师的百姓都纷纷到路边围观,尽管前头有平允军的骑兵开道,仪仗还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禁宫的外城。
“这么多人,不怕冲撞了新君吗?”一个皂巾蒙头的把式,在街边茶水铺子大口喝了一碗茶,然后对同行的伙伴说。
“你懂什么?俗话说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皇帝也是人,费了这么大劲杀了侄子得了皇位,还不许人显摆一下?”
茶水铺子的老板听了,脸色都变了,对这两个脚力呵斥道:“莫谈国是!你们喝完了茶就赶紧滚蛋?回头报给官府,你俩有几条命在这里妄议朝纲?”
两个脚力是外地来京谋生的乡下人,并不知道妄议朝纲是多么严重的事,直到三日后有几个像他们一样无知的人在京兆尹家做伙计时开了几句新君是盗贼的玩笑,被朱枋安插在京兆尹府上的东厂侍卫听到了,随后三个工匠的被剥皮实草的尸体就挂到了京城外城的城墙上。
这件事以后,本来在围京之战后舒了一口气的贵族公卿,又变得沉默了,甚至一些在前朝曾经在削藩上劝谏过新帝的人,干脆告官归家,紧闭大门。
人人都看出来了,太子当初对前朝遗老遗少的宽厚,是因为前方战事的需要,而不是这对篡党夺权的父子,是什么宽宏大度的人。
越是得位不正,才越是警惕身边当初如自己一般的人,会对至高无上的权柄,生出一些非分之想。
·
朱枋的登基大典很快就在一个黄道吉日举办,只是排场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大,他是个务实的君主,向来不太看重虚荣,尽管如此还是在当日登基后,坐在紫檀的龙椅上发出了痛快的笑声。
充满威严又餍足的笑声,让台阶之下匍匐着的忠臣,有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朝廷的规矩被重新打破,似乎朱枋有意要建立一套完全不同于前代帝王的制度,他废除了存在了两千年的宰相,打破了相权对皇权一直以来的抗衡,而为了能够将监视的眼睛布满整个朝堂,他开始重用宦官,设立东厂,飞鱼服的锦衣卫怀抱着绣春刀,大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