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女院内,昭华已经散乱了头发,被两个从昭狱找来剥人皮的刽子手摁在地上,双眼空洞地顶着地上的石板,如同朽木。
她从前在蓟州很得朱枋的信任,从很小的时候就侍奉在朱霁身边,从蓟州入京师,也一手掌管了东宫上下的所有大事小情,俨然是东宫的女主管。
对此,她觉得这是自己多年耕耘的结果,并不以为意。
以至于对沈书云也生出了妒忌和轻蔑之心。
但是她到底没有想到,在朱枋与朱霁这样迷恋权力的人眼中,几乎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换和取用的,自己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
朱枋敲打朱霁的目的已经达到,死一个奴仆无非是眼睛都不值得眨一下的小事。
见朱霁到来,昭华眼中才回转了一丝人的神采,匍匐在地上,呜咽着恳求朱霁看在她多年来是个忠仆的份儿上,饶恕她。
至少,不要让她被活剥,这样的死状,实在太过凄惨残忍。
昭华口中被含着煤块,恳求的声音呜呜咽咽听不清楚,只是掺杂了哭腔和悲鸣,听起来格外让人胆寒。
朱霁却嗤之以鼻,对昭华好不以为意,甚至连应一声的耐心都没有。
他走到沈书云身边,想到白日沈书云被这个贱人带着一众恶狠狠的嬷嬷带到此处欺侮,便要恼火。
“怎么发落,你说了算。”朱霁这话其实是在警醒所有东宫的侍者,纵然沈书云碍于出身,恐怕将来未必能够成为朱霁身边的正妻,但也绝对是任何人都动不得的人。
哪怕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他们也要掂量一下。
四宝低沉着头,身后几个小太监小宫女只希望皇上与太子之间再不要生出什么嫌隙,以免让自己成了替罪羔羊。昭华那般资历,尚且被拿来出气,他们又有几个脑袋?
然而朱霁却见沈书云,伏下身子,将昭华轻轻地扶起来,用染了丹蔻的柔荑将昭华口中的煤块轻轻取出。
她的动作很细腻,也很耐心,丝毫不嫌恶昭华的口水和煤块的污浊沾染到手上和袖口。
然后她用帕子将手擦干净,又把昭华颅顶松散勉强挂着的黄杨木梳子取下,然后半跪在地面上,把她杂乱的发髻轻轻挽起,尽量齐整。
然后她捧着昭华的脸,带着无尽的怜悯道:“你也无辜受了委屈。咱们都是可怜人。”
她站起来,看向神色已经不太平和的朱霁,道:“求殿下放了她吧。昭华已经早过了出宫的年纪,不过是为了君王霸业而继续留在东宫,不如给予她银两,回乡平静生活。”
“云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