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赵殊将几个秀男一并宣见,不出意料,如出一辙清一色身姿俊雅,五官浅淡,一溜儿跪在那,像个奇怪的阴谋。
就算第一回秀选后,刘意揣摩圣意、投其所好,同一挂长相的秀男多了些,但从中将他们挑出来的还是她自己!
几幅画面在她眼前悠悠晃晃:
那年,他初被贬冷宫,她习马绕捷径回宫,远远斑驳红漆门边,五官不清确,模模糊糊,一身谪仙般修颀俊雅,抬月白广袖遮额,张望天穹寥阔……
宫卫催促,他仍无限怀思踮脚张望……
后来;先帝驾崩,虽有口喻,到底无册封大典,他远远随宫侍哭拜,五官依然看不清确,模糊模糊,一身修颀俊雅,素衣孝服如雅鹤飘然;
扶灵至燕山皇陵前,他被宫卫拥回冷宫,小径边,他转身,无限怀思甚至踮脚张望……
一身极致谪仙般修颀、俊雅,五官模糊……
初懂性事,月水来潮前后,她频频靡靡春梦,身下人修颀俊雅、五官模糊!
!!
……
宫中无他任何画像,他的俊雅无双、得先帝专宠却是宫里永不烟销的传说。
她要去看看!他究竟长甚模样!
今早散朝后,赵殊颇有深意看了陈映一眼,率俩贴身宫卫至冷宫。
先帝侧后所住小院,木门苍旧紧锁,围墙高耸,无花枝绿叶出墙。
冷宫宫卫长跪拦她,“皇上,请回!”
嬷嬷五体投地哭谏,“朝纲不得违、不得违啊圣上!”
“我就是朝纲!”她抬腿踢向院门!
一瘦颀男子漱漱发抖趴跪院中央!
胸肩、额皆贴地,掌心朝下平放额前,十指隽瘦、修长。
她居高临下盯视过去:来不及束起的青丝散乱于身体两侧,背上那对几乎将刺破衣袍、震翅飞起的蝴蝶骨昭示他有多瘦,瘦得她不得不注意冷风吹过时,布料漱漱紧贴刻画出的手臂、肩背瘦削已近嶙峋?
肩臂依稀可见骨胳宽阔,昭示骨胳体态并非局气之人;
冷宫地偏、他便着此单衣度日?瑟瑟发抖一半因惧她威严、一半是冷的吧?
她若非心血来潮强闯冷宫,他怕是活不过今冬的。
“抬起头来!”
他漱漱剧抖,头埋得更低,似想将额头都埋进土中……
——此处,皇上不得入内,他,被打入冷宫的先帝侧后,皇上不得见他!他有种悲凉预感,过往忍饥挨饿挨打的苟活都不算甚苦辱,前面才似万丈苦渊?
“翰林院花侍郎,抬起头来!”素来没甚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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