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远侯。长公主……这也是臣最后一次,叫你长公主的尊号。”
元载在马上,对她行了个礼。她想起那天在公主府的浴池边,他隔着帘子给她吹了一阙歌,之后说要与她和离的事。她的五郎从来都把退路考虑得很周全,不得罪任何人,哪怕是个将死之人。
她不再说话,只是仰着头看他。大雨倾盆,禁军如山肃立,她看见了在元载面前众人抬着的,用白布覆盖的萧寂尸体。
“好,我认输。” 她微笑着,脸上还残留着方才杀人时留下的血水:“能杀了他,我已甘心。做不做得成皇帝,却是我的本事。”
万人肃静,元载则带着兵马退后数步,一个硕大的木笼子被推出来,里面是一只黑熊,正在东
嗅西嗅,看起来十分狂躁。
“按律,弑君者当五马分尸。但公主之罪深矣,五马分尸不足以惩戒世人。故创此刑。”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萧婵一眼,就策马离开了。所有兵士自动退开数尺,留出一块空地,以盾牌相隔,把她留在圆心,正对着装野兽的木牢。
雨依然下着,萧婵缓缓撩起裙角,拿出了那把弑君的短刀,横在了脖颈前。
“萧梁的长公主,就算死,也不做此禽兽戏。”
她闭上了眼,将刀向脖颈处划去。然而那刀却被另一只手握住,血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她胸膛上,灼热腥甜。
她再次睁眼时,看见谢玄遇站在她面前,挡在她与野兽之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闪着铄铄冷光。萧婵没看见他动手,只是一个瞬刹,他就收剑回鞘,猛兽已经被劈做了两半。
他身上也溅了血,却不以为意地甩了甩手上的血珠,径直走向了在人群尽头发呆的元载,忽地腾空而起,与坐在马上的元载平视。
”阿婵说,她不愿杀你,你却要杀她,是不义。以此非人之道杀人,是不仁。但她说了,不杀你,我便不杀你。” 他转身离开,留下如坠冰窟的元载,直直地摔下了马,引起周围一片骚乱。
萧婵站在那里,看着谢玄遇朝自己走过来,额头朱砂痣发亮,如同神明。他终于走近她,抬手摸了摸她发顶:
“阿婵。” 他试着这样开口叫她,萧婵却觉得喉咙发涩,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好像再深情的回应都显得轻佻。她看见谢玄遇的脖颈下方直到胸口之间,都开始出现冰裂纹般的细鳞片。
“我本就是违反了天条下界,这次擅用法术,又一次违背天条。不知天上会如何罚我。” 他忽地浑身脱力,靠在了她肩上。她努力托住他,方才没掉下的眼泪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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