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缎质辛杀人目光,飘然而退:“回见吧,幸福的一家。”
质辛盯着苍生没入虚空中的身影许久,眼光有些茫然。
这个人……是了,生命之初便是他,若他还记得青芜堤……青芜堤,楼至韦驮。
四个字,入骨三分,扣在一个孽字上,想不通的原罪,难以细说。
“想什么呢?”一手搭一个,缎君衡一边感慨着俩熊孩子都已经比自己要高了,无奈摇摇头,摊手:“岁月催人老,来,孩儿们,给伟大而操劳的父亲抬走吧。”
罕见地没傲娇,质辛和十九对视一眼,转过脸,冷淡的眼底闪过一丝艰难。
“改日,吾要再去见一次楼至韦驮。”
“唔。”意味深长地一笑,缎君衡拍拍质辛的肩:“你早该这么做了,心结一日不解,我缎君衡的儿子便一日无法真正快乐。你要问什么?”
“问他吾究竟在他眼中是什么。”这么说着,忽然脸色又绷起来:“自然也是为了吾儿他化与断灭,吾要去唤醒修罗鬼阙的冥池。”
“那为父倒是很期待咱们一家团聚的场面……”
终于,平静了。
梦花境。
满目残破之地,难泄仇恨满腔。
意琦行甫一落定梦花境,冷雪般的眸子一扫,杀气腾腾,忽而剑锋随意一挥,某处廊角,飘飞的金丝幔帐落下,一个把玩着小刀的少年人不由得退了一步,才慢慢泛起杀气。
“鬼祟之徒,三息内离开此地,否则同葬此地。”出言冷淡,当前竟是谁见便是这副毛刺儿似的扎人。
“此地不是外人放肆之处……”毕竟是年轻,少年人只得说了半句话,便在意琦行眼眸一扫之下噤了声,手中飞刀也渐渐警惕。
一听这少年人语气,意琦行逼上一步,神色冷中带杀:“策梦侯何在?!”
探花郎神色一动,却闻此时空气中一阵异香,瞬息柔和了神色。
“小探花,勿要失礼于贵客。”
软中带媚的调子,拖着娇柔,入耳间便如同女子的吐息在耳边吹拂……
“先生携怒而来,莫非是策梦侯那庸人哪里得罪了先生?”轻笑一声,随着香风送来的女子之声又道:“不如与小女子一叙,咱们秉烛夜谈,明早便能解先生忧烦。”
意琦行听此女出言轻佻,本就深具洁癖,冷哼一声:“污浊之所,无聊之人!”
“嗯?”那女声似是有一瞬间的隐怒,而后又笑开了,略含深意道:“吾春宵幽梦楼以花为号,步香尘自封花君,最爱者,便是牡丹。”
意琦行身形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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