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腹下的眼睫微微动了动,迷达冰冷的目光中微微带着一丝狠戾,掌下堪称温柔的抚摩骤然泛起一丝怒意。
“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看吾?你现在,可未必是瞎子。”
昏昏沉沉,心口的重创残余着冰冷的刺痛感,又好像有什么在心脏中脉动,维持着自己的生机……意外的是这种痛苦之下,自己的听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冷静,甚至于说出口的话,都不像是自己以往卑微式的敬语。
也许,是杀友那一刹,整个世界都不会再黎明了,但……又有何怨尤呢?都是自找的。
“忘尘缘……惯于目不能视,恐怕要辜负魔……佛好意。”
这话一出口,便觉得心口一冷,冰冷的吐息覆上来,几乎是凶狠地撕咬着致命伤附近的皮肉。脖颈上的手寸寸收紧,像是要隔绝自己全部的呼吸。
忘尘缘是很想惊吓,可惜现在自己连惊吓都做不出来了。
感应到这具濒死的躯体气息渐弱,迷达眼中的狠戾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愤怒,低下头在忘尘缘耳边,像个恶毒的情人一样呢喃。
“你可还记得那一年为何吾要废你双目,断你一臂,封你六觉?”
“……是魔佛要吾不为外物所扰,聆听欲界教义。”
耳边的冷笑声传来,仿佛有冰凉的唇轻吻着骨骸。
“就算残废至此,你的情绪还是为了别人牵动……杀掉他,是吾给你之考验,但,你这里,早就背叛了吾。”
这就是魔佛意识苏醒以来不断逼迫自己去杀掉挚友的理由,从来不是什么为了欲界的大业。
我的魔佛……我这一身残躯,从见到你的那一日就完全属于你,但如今,既做不到全身心地为你痴狂,又做不成一个益友,就像一个荒诞的笑话。
沉默持续得太久,直到涯十灭声音响起,迷达才从忘尘缘身上起来,带着满心郁愤,而在见到涯十灭一身狼狈,听说苍生仍活着,这种郁愤到达顶点。
“一个重伤之人都拿不下,留汝等何用!”冷静过后,迷达闭上眼思虑时局……苍生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但周围高手众多,失去女琊,阎达又失踪的欲界没必要再将精力放在这块难啃的骨头上,当务之急,就是寻找盟友以对抗佛乡已经道门的联手势力,待到寻回阎达,这些隐患便无须在意。
像是呼应迷达的布局,教众来报——
“烟都西宫吊影求见魔佛波旬。”
墨染山河,世外之地,奏起一拨杀曲;朱红,烟青,纠缠出一幕剑上争锋之画卷。
人定,剑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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