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反应是拉开时郁,然后再也不让她有机会触碰到蛇。
而不是在事后问她,为什么要摸那条蛇。
其实,小孩子在那个年纪,都是充满好奇心的,也许……
她只是有点好奇。
不是时郁走不出封闭的世界,而是傅云礼一直以保护之名,把人困在了一片天地。
这么多年来,保护与叮嘱,已然形成了习惯。
荆谓云垂着眼看傅云礼,眼眸晦暗不明,蓦地问道:“你为什么看到时郁和我在一起那么生气?”
“啊?”傅云礼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闭嘴不说话。
“因为你不信,你不觉得时郁会幸福,在你看来,她永远都待在黑暗里,活该被人欺负,也只会被人欺负,所以看到我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我欺负她了。”
荆谓云不怎么会教育人,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再加上看傅云礼不爽,语气不太好,没有半点委婉。
这话一出,傅云礼顿时瞪圆了眼睛,像只被激怒的狮子,全身紧绷,随时可能冲过去,“你他妈——”
“你敢说不是时郁一直在迁就你吗?”荆谓云厉声质问道。
不是傅云礼救赎时郁,而是时郁承担起了姐姐的责任,一直都在努力救弟弟啊。
只不过她在情感方面不太懂,只能笨拙地护着傅云礼,随着他的想法来。
心理问题严重的那个,从来都不是时郁。
是傅云礼。
傅云礼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么骂过,他一向是别人口中优秀的孩子,成绩好,人缘好。
可在荆谓云这里,却被说得什么都不是。
这让刚成年的少年很不适,有种强烈的落差感,有恼怒,有不甘,还有点委屈,感觉都要被说哭了。
他耸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蔫了吧唧的。
“你可以保护她不受伤害,但这不是你干涉她选择的理由。”
荆谓云知道,傅云礼能听进去,这小子虽然有点一根筋,但不是没脑子的人,只是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
傅云礼抬手按住眼角,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道:“我姐和你说了我们俩的事。”
不然荆谓云不可能说出来这些话。
荆谓云眉梢微扬,没说对,也没说不对,随他误会理解,日后被拆穿,也可以理直气壮说,“我可没说过,全是你自己认为的。”
又过了一会儿,傅云礼心情似乎平复下来了,用手背蹭了下眼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幽幽道:“你完了。”
荆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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