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整天吃不饱饭,十月按照古历已经是冬季的第一个月,再下着雨,那就又饿又冷了。营房也都简陋,茅草的屋顶像筛子一样,营房里的楚兵都光脚沤在雨水里。有些楚兵在营房里被浇得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抱着脑袋跑出来到外面避雨。
项羽一贯有妇人心肠,平时看见士兵疾病痛苦,常常会哭泣出来,然后分掉自己的饮食给病者。如今见士兵饥寒,项羽感同身受,坐立不安。
项羽参加宴会已罢,跟着范增一起回到住处。项羽就说道:“亚父,我实在是气得吃不下去饭了。我们应该赶紧去打秦军啊,可是还在这儿磨蹭着不走。今年咱们国家收成颇不好,老百姓也没多少粮,军中士卒就一直是吃芋头对付。军中已经没有现粮了,可是他却饮酒高会,不赶紧引兵渡河去赵国那里弄粮食,与赵人并力攻秦,却说什么乘秦兵之疲敝。以秦军之强悍,攻新造之赵国,其势必然灭赵。赵被灭而秦益强,有什么疲敝可乘的!我们刚刚在定陶打了大败仗,楚王为此坐不安席,扫境内之兵专属于上将军,国家之安危,在此一举。如今上将军不体恤士兵而谋其私,为了私家利益与齐人结善,这能算社稷之臣吗?”
范增说:“社稷之臣谈不上,稷狐社鼠倒差不多。”
项羽说:“那怎么办呢?叔叔的仇什么时候才可以报啊!”然后,项羽跪坐下来,既哀又愠地对着油灯闷想。
“亚父,我们为什么非要听宋义这个竖子摆布呢?”项羽突然说。
范增说:“嗯,那么,你就行动吧,我觉得可以。唉,我的关节炎犯了,疼死啦。我不是疼死在这里,就是气死在这里了。”
项羽遂不再犹豫了。
第二天一早,雨水还像挂面一样下着,被饥饿的士兵们看着。项羽整束完毕,按着宝剑——这是他的招牌动作,就像关羽丹凤眼一睁就要杀人一样——直趋宋义的寝帐。门口的卫兵说:“项羽将军,请止步。”
“请通禀一声,我有要事报告上将军。”
卫兵说:“上将军刚刚起来。”
“十万火急,这事上将军还不知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进去一看,宋义还在床上睡呢。项羽揭帐踏入:“将军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吗?”宋义“啊呀”瞪起眼来不明白,等慢慢清醒明白了,吓得舌头打结不能发言,摸出一个暖炉想要抵抗,就听见一声辨识度很高的喑恶之吼,宋义当时觉得冷风过颈,天立刻就黑了,头滚落在地上。
项羽拎着宋义的人头踏门而出,直走到中军鼓前击鼓。
将官们闻鼓,冒着雨,按着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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