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世,初来侯府也不太懂这些繁琐规矩,言行任性放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这丫头心肠怎么如此恶毒。”
“铭良好歹当年也救过你们侯府的小姐,你们现在就是这么报恩的吗?”
许周氏闻言气得脸色通红,可还不等她出言反驳,那妇人便又指着赵琼华狠狠说道。
“报恩啊。”
“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这位婆婆要是实在想知道侯府是这么报恩的,不妨去找祖父论个清楚。”
“况且即便当年你们收养过我小姑姑,”说道,赵琼华扫了他们一眼,继续在他们心窝中扎刀子,“许锦湘害人不浅,这份恩情也是可以抵消的了。”
“倒是这么多年来,许家一直住在侯府,这其中多少账本郡主还没和你们算。”
就算许铭良当年是舍命替老侯爷挡了一刀,这二十多年来他衣食无忧、侯府又送了他一条青云官途,两厢相抵,这恩情早就该有所了结。
老侯爷念着许铭良是他白月光的儿子,但她可不会承下这份情。
说罢,赵琼华的目光才终于停留在许周氏身上,“本郡主瞧着许夫人这几日心绪繁乱,想来这么多年你劳累至极。”
“正好许大人的父母都来了京城,婶娘不如就此好生休息一段时日,也好带两位在京城中好好逛着。”
甫一听到赵琼华重又唤了她一声婶娘,许周氏眉心一跳,心下陡然惊诧,逐渐涌现出不好的念头。
赵家和许家虽是在昨日才撕破表面的平静,可许周氏清楚得很。自三月以来,赵琼华就再没对她或是许锦湘有过半点好脸色。
赵琼华更是没再如此平心静气地喊过她一声婶娘。
若说从前许周氏看着赵琼华毫不知情地亲昵唤她婶娘,她心下满是得意的话,那此时再听赵琼华如从前那般唤她,许周氏只感觉眼前一片昏暗,心头乍凉。
劳累至极、让她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赵琼华这不就是想将她手中的权力全部做空吗?
即便如今她手中只掌握着侯府不到一半的公中,但到底也是有的,赵琼华想收回就收回,她又怎么会就此同意?
她掌管了侯府近十年的公中,如今一朝落败,即便她会刻意隐瞒消息,可用不了多久全府上下都会知晓这件事。
到时还会有谁会继续听她的话,站在她这边?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
借着衣袖的遮掩,许周氏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
盛夏季衣衫本就单薄,她又用了狠劲,差点儿没直接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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