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什么禀性您不清楚么?我家小姐自小饱读诗书,在江南便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怎么可能做那下作之事,倒是这国公府,满府都是腌臜陈腐之气,都快烂到根子里去了,还给我家小姐泼脏水。”刘妈妈正是先前拉绯云进屋的婆子,她正是顾清雪的奶娘。
“哼,凭你说得天华乱坠,她下毒杀人也是事实,人证物证据在,要不她也不会畏罪自杀了。”国公夫人被刘妈妈说得脸色发黑,冷笑道。
“人证物证?”靖北侯脸色一沉:“可要拿出切切实实的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若是本侯的侄女当真做下作奸犯科之事,便是只死了个奴婢,本侯也要将她送官法办,可若你们弄些个虚假东西来污蔑陷害,本侯也不怕撕破这张脸,官司打到圣上面前去也要奉陪到底。”
国公夫人:“都是姻亲,国公府是不想与亲家关系闹僵,但事情已经闹到这步田地了,来人,带侍书。”
侍书很快带了进来,苍白着脸,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沉稳得灵秀,倒是呆木呆木的样子,绯云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侍书是顾清雪的陪嫁丫头,又是她跟前最得力的……
“侍书你说,是不是你在兰姨娘的吃食里下了砒礵?”国公夫人厉声喝问。
侍书茫然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没有半点焦距。
“侍书,小姐平日待你不薄,你可不能污陷小姐啊。”刘妈妈哭喊道。
“还不快快将实情道来!是不是你下的砒礵?”国公夫人又厉声道。
侍书整个人一愣,点头。
靖北侯夫人一阵晕眩,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清儿怎么会让你去下砒礵,一定是你自作主张,连累了清儿……”
国公夫人冷笑:“侯夫人,她一个奴才,没有主子的命令,岂敢残害国公府的子嗣,来人,把从少夫人屋里找来砒礵拿给侯爷和夫人瞧。”
赵妈妈依言呈上一个小纸包:“正是在少夫人房里找到这包东西后,少夫人才上吊的。”
还真是人证物证都有,靖北侯夫妻既伤心又无奈。
这时,床上一直昏迷着的顾清雪猛烈的咳嗽起来,靖北侯夫人扑过去握住她的手:“清儿,清儿,你醒了?”
看到亲姑妈,顾清雪顿时泪如雨下,张张嘴,好半点才吐了一个字:“姑……姑”声音极度撕哑。
“清儿,你是怎么了?”靖北侯夫人心疼地抱起顾清雪,国公夫人忙道:“快请刘太医来给少夫人诊治。”
靖北侯夫人听了脸色这才缓和了些,顾清眼的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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