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憨哥跑哪去了?天都亮了,咋还不回家?憨哥呀憨哥,咋就这么憨?”
他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发现自己坐的这儿,离自己家并不远,本想回一句“找我干什么?我都找不到自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但却抠着脑袋,没敢跟人们打照面,心里在说:“平日里好好的,都说我憨,昨晚大醉一场,脑袋也稀里糊涂被人剃光了。如果叫他们看见,还不把人骂死了?”
于是,他赶紧回了一句:“妈呀,你们别费心找了,我丢不了,无非喝了些酒,到外面透透空气罢了。现在,我醒了,这就上班去!”
他匆匆离开了这儿的时候,心情开朗了许多。因为旭日东升,红霞满天,鸽子在天空飞翔。孩子们正去上学,年轻人在长跑,老年人在打太极拳。他由衷地说:“不管前途是好是坏,新的一天,新的生活,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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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劈里啪啦的鞭炮之声,从一座四合院中响起,把天上的鸽子惊得炸了群,慌慌乱乱向四面八方逃散,连居委会黑板上挂着的“人口普查”标语也被震落下来。
胡同口,急匆匆挤出一个画着三角眼、白鼻梁小丑戏妆的老汉,扯着嗓子喊着:“今天是啥日子?我耳朵背,你们听,你们快听呀!”他是王大爷,六十岁上下,紧张地扶一扶欲坠的戏帽,还想说什么,又怕误了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闻声后,胡同里又挤出几位画着大红脸,着戏妆的老太太,她们都七嘴八舌道:“好啊好,许是谁家结婚办喜事吧?”
王大爷对门内喊道:“张主任,你无非是装新娘嘛,还真的当起新媳妇来了?咋这么磨蹭?快出来看呀,看真新娘子!”
居委会张主任,人已发胖,果真是旧式新娘出嫁时的扮相,边出门边往头上戴花,笑着嚷道:“新娘子,临上轿才扎耳朵眼!哈哈哈哈……当新娘真好……”
王大爷与众老太太笑道:“你这新媳妇儿,还没上轿,迎亲的鞭炮就响起来了!”
张主任听了听,笑道:“是呵是呵,哈哈哈哈……刚想睡觉,就给了个枕头;刚遇着雨,就得了把伞。”她立马停了笑声,严肃地说:“不对!咱北京禁放烟花爆竹这么多年了,谁在违犯规定?”王大爷抻脖望着道:“像是他韩大妈那院儿。”
李大妈对陈大妈等人说:“如此看来,憨哥找上对象娶媳妇了?还说他憨呢,还说他和当今时代格格不入,”拍一下大腿,又说道:“喝,前两天,他还去美容店理了个时髦的头呢,头发又光又亮,原来是预备着当新郎官呀!”
王大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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