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机———”
剧毒,入口即溶,顷刻便要毙命,“陛下!快给他逼毒,迟了来不及了。”
崔漾掌心抵着他的后背,正要运功,微一顿,怒极反笑,“自救?置之死地而后生?”
千机毒多一丝他都不能活,要把毒素逼出来,真气游走各处经脉,自然是要疏通经络。
崔漾已经很久没动怒过了,“逼我出手救你?”
司马庚气若游丝,唇角都是鲜血,明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朗笑出了声,“怎么,事到如今,落将军难道还能放任朕被毒死宫中,史书上记洛将军乱臣贼子一笔,遗臭万年不成?”
床榻上半死不活的人一身血污,笑容却实在张狂,是那种天下能耐我如何的不屑与张狂,仿佛谁也没有他聪明,谁也没有他厉害,谁都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可一世。
崔漾手痒。
“啪——”
崔漾挥袖一巴掌,拍在他侧脸上,司马庚被打得偏向一边,歪倒在床榻上,意识昏沉,一动也不动。
崔漾眸色冰寒,几年前查清楚是司马庚叫人给沈恪传的消息,也是司马庚收买崔石,用虎符接收了崔家军时,她就想这么做了。
当然,一巴掌似乎是太轻了些,无法洗刷两家仇怨。
殿中气氛凝结,杨明轩张青等人垂着头,并不敢多说话。
沈熔闪进来,一双露在外面的双眸灿若星辰,装满不赞同,“何必这样麻烦,谁阻挡你,我就杀了谁。”
崔漾不语,许半山知晓这蒙面护卫性情乖张,又同自家主上亲厚,担心主上失了耐心,走了司马昌老路,少不得要劝说两句。
“毒杀乃是下下策,一则怎么都瞒不了人,二来司马庚不失为明君,朝中忠于他的良臣干将死伤多,也还有不少,且他在百姓群臣、士林间也颇得拥戴,毒杀了他,名不正言不顺,替国无名,天下群起而攻之,平白多出许多麻烦事。”
说着不免朝主上望去,目光急切,千机之毒非同小可,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又见主上摆袖坐于榻旁,托起昏死的人,掌心运力,便俱都住了嘴,无声地退到外面等候了。
沈熔是一把刀,如指臂使,崔漾指哪里,他打哪里,一闪身,便又不见了。
清晨第一缕天光照进床帐,宦官婢女鱼贯而入,伺候皇帝更衣。
崔漾冷眼看着,司马庚这会儿倒不抗拒被人脱衣服了,一幅好皮囊显得安静平和。
崔漾也不深究,只淡声道,“去金銮殿。”
金銮殿十余年不曾翻修过,鎏金斑驳,朱红色暗淡,却越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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