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会有传旨,今晚不用人守夜了。”
萧齐跪在地上目送魏怀恩的背影躺进了帐幕之后,又不放心地把掩好的窗户查了一遍,烛火被他吹灭大半,但仅剩的几盏也被他算计好了留下足够燃烧至天明的灯油。
他看来是睡不成了,但是他的主子明日还有一场交锋。
脚步轻轻,寝殿门甚至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他像一阵微风一样离开。这样的关系也好,他可以跪伏在她背后,把暗处的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还能像今夜这样,怀着不可告人的恋慕把她的生活打理得妥帖。到此为止就刚刚好,不许也不能再进一步。如果她还是要转过身把手伸向他,他会被不该拥有的狂喜烧成一堆灰。
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皇帝,定远侯严维光,端王魏怀仁,乐公公,朝中从上到下每一位大臣,还有舅舅,镇西大将军江玦,再加上萧齐,这些人的行事脉络在魏怀恩的脑中过了无数遍,即使在梦中,她也还在抓着这错综复杂的网尝试着打捞沉在水中眉目安详的哥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杀了你。”宫室静谧一片,却能压住她的梦呓不向外面泄露半分。
烛火明灭,把活人的不甘执念燃成清烟。
有些话只有幽魂才能知晓。
严维光坐在书案前,捏着宫中传来的快信,一字一句来回看了好几遍。
“小舅,那太子就真的不追究这事了?”端王坐在茶桌旁边,握着空茶杯悬在桌边空点着,眼中满是怀疑和烦躁。已经两次了,一次是小舅信誓旦旦说太子定然会在春猎中“不幸”死于流箭,一次是前几天大朝会太子发难之后,小舅传信说太子是在自掘坟墓。可是每每他信以为真,按照小舅的安排铺好了银子和人脉,魏怀德却像一只兔子一样,明明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陷阱,却总在收网的前一刻逃离得无影无踪。不仅让他们的一切准备都付之东流,还要小心收尾结党的痕迹。“难道真就拿他没办法吗?”
“殿下何必焦心。”严维光走到茶桌边亲自为他斟了杯茶。“ 从前是我们一心关注太子,以为您那位二妹妹不过是小打小闹。但现今看来,太子不在京城中的这叁个月,她可一点都没闲着。”
“嘉柔?她不是一直都在皇寺礼佛祈福吗?”端王皱着眉头抿了口茶。“她能翻出什么浪?”
“非也。”严维光在桌子另一侧坐下,“太子回京之后就一改往日怀柔手段,先是直接把刺客送给陆重去查,又捏着和我来往宴饮的大臣名单敲打了各府。到今天居然敢提议今上增设玄羽司,行督查宗亲百官之权,还用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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