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就能把魏怀恩干干净净地推出复仇的漩涡里,永远都不必再回头看。
东宫到了。
萧齐再也没有了一贯的冷静端正,像个正在这个年纪的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一样,藏不住任何一点兴奋与喜悦,满头大汗地往魏怀恩所在的寝殿跑,就连低着头的宫人都被他撞到了好几个。
因为主子情况不佳而死气沉沉的东宫被萧齐的反常所感染,他就像一尾活鱼扑进了一潭死水,她们尽管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都由衷地松了口气,知道今天这事一定已经被萧大总管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摆平了。
但萧齐的神采飞扬到魏怀恩紧闭大门的寝殿门前为止,他看到了院子里站着不敢进去的宫人,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午后环抱着痛彻心扉的魏怀恩的记忆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他的过度激动,几个呼吸之后,他就恢复了平静。
仇人死了,又能让她快乐多少呢?他听见了息止之毒的可怕之处,比起将依然活着的骨肉亲人生生埋葬,这点痛快不值一提。
可他没有时间陪伴着她,看着她走出这一切阴霾重新快乐起来了。
萧齐屏退了不知所措的宫人们,听见她们如蒙大赦之后轻快的脚步声彻底离开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关住所有悲伤的房门。
魏怀恩不知道已经醒来多久,或者说她根本无法从午后的噩梦之中醒过来,她只能用那一句“活着钉进棺材”反反复复咀嚼,榨干自己所有的眼泪和痛苦,好像这种迟到的折磨能够将快要把她逼死的愧疚和自责转化成哥哥临死前感受到的同样感觉,除了哭泣和痛叫,她能做到的赎清罪孽的,或许只有死亡。
哀恸的哭声早就沙哑得不成样子,在萧齐推门进来时,魏怀恩抱着枕头在床上背对着外面缩成一团,大声吼道:“滚出去!”
萧齐将门仔细关好,如果这是他在临死之前能够回忆起的和魏怀恩的最后一面,他想把一切细节都记住。
“主子,是我。”他放轻步子走到床边,生怕过大的动静刺激到魏怀恩,极尽温柔地轻声开口。
“萧齐?”魏怀恩忽地转过身坐了起来,急切地连帐幔都来不及拨开就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拼命往他怀里埋。悲伤与委屈一旦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只会更加凶猛,她的眼泪没一会就浸湿了他的胸膛。
“萧齐……你去哪了……”魏怀恩哭得眼睛红肿不能视物,只能用拥抱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或许放在她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向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展示弱点,但是今天,萧齐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她解释什么,就能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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