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薄。
但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她要怎么才能让他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
魏怀恩躲在龙椅边思索着,她应该马上去到萧齐身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心里那点还没熄灭的微弱爱火旺盛起来,就算是要她呕心沥血都无妨。
可是有情蛊在,她承担不起任何一次失误,更冒不得任何一点风险。
她自己曾经的爱意都是说散就散的云雾,若是操之过急,他会怎样?
她想都不敢想。
魏怀恩张大嘴巴,艰难地把空气吸进越来越萎靡的身体中,如果可能,她真想就这样躲起来。她已经不敢再强求,更不敢做出任何一点点的改变。
阿齐,我的报应来了。
你赢了。
她站起身来,麻木地把散落在龙椅上的玉玺收进锦盒,再把那个木盒扔进炭盆不再去管。她已经抓握不住萧齐的心了,就更不能让这天下也因为她的私欲一同被耽搁。
明丰从慈安殿安顿好萧齐回来,轻声禀告:
“陛下,太医去诊治过了,师父虽然没伤到断骨,只是恢复又要拖一拖了。安神香已经点了起来,您……”
“我不去了。”
魏怀恩从书案纸堆后抬起头。
“好好照顾他,不要再绑着他了。阖宫之内,不管他想去哪里,都不用拦着他。只是一定要让太医每日去探望后来回报我。”
魏怀恩脸上的疲惫神情让明丰想起萧齐决意出宫认罪那天的模样,他分明看出师父和陛下之间的情意丝毫不减,却隔着他怎么都看不穿的藩篱屏障,让他连帮忙都不知从何下手。
他实在是愧对陛下和师父对他的亲厚。
“对了,我有封信,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裴怡身边的望楼手上,绝对机密,不可泄露。”
萧齐的蛊都是从望楼手中得到,她必须知道那情蛊的所有信息,最好能想办法解开。
不然她就只能猜着他的心愿,避着他,躲着他,让他心里的火苗安静地燃烧,不会被她引起的微风吹灭。
她也不是没有别的事要做,战乱之后,两府百废待兴,最是抵抗新政的明州府若是能趁着这一次推行彻底,便是解了她的心头大患。
书案上的公文一封一封地减少,魏怀恩的眼睛越来越亮。
她沉浸在一行行,一本本的山河描绘之中,忧心北境入冬的储备是否充足,欣慰东海又是一年物产丰收,南疆教化成果颇丰,西北老汗王病入膏肓,群龙无首,已然无力南下劫掠。
六部文书,三司刑案,从近在天子脚下,到远在边疆天涯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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