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倾覆进万劫不复的漩涡中。
只当自己是只等死的蝼蚁,低贱如她同样想存一丝侥幸,可想是想,世道不容她,她就不能做。她站在屋内,与荀双只隔着一片门板,屋外是广阔的天地,无忧却最终选择将自己困在这里。
“奴婢不这么认为,对主子忠心是理所应当的,为主子效力时当然要满心满眼全是主子,这不是有情人。就像奴婢,自幼时起,奴婢就仰慕殿下,别无他想,只求殿下能垂怜奴婢,让奴婢陪着殿下就好。”
荀双仍然不死心,“那要是主子爱着奴婢呢?主子对旁人都冷淡异常,独独对她亲切关怀,这不算他的爱意么?”
聪敏机警的荀双察觉到雅阁君的情意,但得到一丝希冀,无忧还是不想承认。“世上有种人,她的爱意茂盛枯荣都不会被人所在意。就算孤注一掷的去抛弃一切,独留爱意那又怎么样呢?”
无忧透过窗纸,望向荀双,淡薄的语气越说越急切,像急于说服她自己,“难道人活在这世间,只要另一方情深就够了吗?等爱意散尽,只有权欲是永恒的,因为谁都想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殿下想做王,奴婢的存在就是要为他夺得这一切。”
‘奴婢万分低贱,这份爱意最终会害苦少主,所以奴婢只愿为殿下筹谋,这样奴婢才能报得殿下的救命之恩。’
她是想这么说的,但无论如何,无忧都不能说。她忽然觉得,若是殿下只拿她当作夺权的寒刃,就像皇后与张嬷嬷教导她,去做一枚有用的棋子,不要有多余的感情,那就简单多了。
在荀双眼里,情意要比地位更重。但无忧何尝不懂?荀双不忍再问,她这么委屈自己,想求的不过是雅阁君为王,若是她再咄咄逼人,讲的更清楚,无忧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