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从进监狱大门开始我心里就生起了自卑感,再也没了终审宣判前的那份潇洒与坦然。
“还有,再提醒你一点,”见我不吭声柴少妍又提出了一条警告,“逢人别叫哥,要叫姐!否则会挨巴掌的!”
柴少妍的语气虽冷,但我听着却是感到心里一暖,喉咙里无意识地轻轻“恩”了一声。
外面走廊里传来了细碎脚步声,顷刻间便飘进来两件白大褂,也都是女的——到目前为止,我在监狱里还没看到除我之外的第二名男性!
“柴监,你好啊!”跟柴少妍打招呼的是一名年长白大褂,五十来岁,皱皱的鼻子上搁着一副宽框眼镜,医护帽下露出少许花白头发,宽大的白大褂披在身上松松垮垮,胸卡工作牌上写着:医务室,李芙珍。
“你好!李医生,”柴少妍在我面前第二次露出了吟吟微笑,第一次是在监狱门口与文昌警员握手时,她晒着两排雪白贝齿朝李芙珍颔首歉意道,“不好意思啦,又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芙珍呵呵笑着摆了摆袖管,走到我跟前扶了扶眼镜仔细打量了下,面带惋惜地摇头轻叹一声,“唉!风华正茂呀!”
我听得心里一阵酸苦,无奈再添几分。
“去那边躺下吧,”李芙珍伸出略显干瘪的手朝注射室角落里一张铺着白床单的钢质折叠床指了指,“把裤子脱下来!”
我默默地爬到床上躺下,另一名体态饱满的白大褂跟了过来,右手握着一支针头粗大的金属质针筒,伸出白皙左手在我臀侧轻轻拍了一下,眨着长长的眼睫毛细声说道:“侧躺,裤子脱下来!”
由于戴着严实的白口罩,我看不到她的面容,也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能看到她的胸牌:医务室,谈丰华。
我顺从地背转了身子侧躺着,别扭地用铐在一起的双手钩住了裤带往下扯,扯了半天才总算露出了半个屁股来,回过头小声问道:“这样行了吗?”
“行了。”谈丰华竖起针筒,拔掉针尖盖帽,大拇指在针筒下端一个红色按钮上轻轻一摁,只见她的手微微颤了起来,看样子那针筒在自动震荡着。
过了大约半分钟,只听“滴”的一声轻响,针筒体上亮起了一盏绿色指示灯,谈丰华俯下了身子,捏住一小团酒精棉花在我右侧屁股上轻轻擦了擦,对我娇声说道:“忍着点,很疼的。”
打针能有多疼呢?我不以为然地看着她手起针落!
“咝——”一阵钻心剧痛从屁股上传来,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两手死死地抓住床单,摒紧了全身肌肉苦苦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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