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戈边说边跑过马厩,还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畜栏。细雨滴滴答答。
“怎么回事?”他母亲说着站起身来,蓦地回头看向迭戈。
“不知道。来了好多人。”
“费尔南在哪儿?”
“出去迎敌了,还带去几个人。我已经跟他说了。”迭戈讲完要说的话,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他母亲叫道,“你父亲在哪儿?”
迭戈闻言皱了皱眉,“我怎么知道?正返回叶斯特伦吧,我估计,如果不是已经到了的话。他们现在肯定拿到岁贡了。”
他母亲自知这问题很蠢,不免觉得心烦,“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有时的确知道他在哪儿,迭戈。”
“我知道的时候,都会告诉您的,”他说,“我得赶快走了,妈妈。费尔南需要我。他说了要锁上寨门,把所有人都派到墙垛上去。”
迭戈露出一丝致命的笑容——他父亲的笑容,随即转身跑远。米兰达几乎感到虚弱无力。
米兰达贝尔蒙特·德尔维达心想,如今儿子们可以对我发号施令了。生命的又一次调整,岁月变迁的又一例证。可这太古怪了:她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老,不该遭遇此情此景。她回头看了一眼照顾母马的马夫,这人似乎受惊不小。
“我来处理这些。你听见他说的话了,告诉达里欧把所有人都派到墙围上去。包括妇女。能找到的武器都带上。让厨房升起火,知果这是一次攻击,那咱们需要沸水。”老马夫急切地点点头,拖着那条瘸腿尽可能地 快步离开。
米兰达抬起沾满污泥的左手,抹了抹额头,留下一条黑印。她又转回身,冲畜栏里正在生产的母马嘟嚷起来。在瓦雷多牧场中,生马驹可不是能搁置的小事。他们的财富,他们的生计,乃至整个社会都以此为基础——他们被称作贾德的牧人不是没有原因的。片刻之后,那位据说是瓦雷多最美丽的女人重又跪在稻草中,双手按摩着母马的肚皮,帮助贝尔蒙特牧群的另一匹牡马降生到这个世界。
但她无法专心,甚至有点焦虑。这不奇怪。迭戈的警报很少出错,而且如果是关系到家园的麻烦,他的预视能力几乎从未有失。经过这么多年,大家对这点心知肚明。
早些年,当他还是个孩子时,预视能力已经出现,但很难把它同噩梦和童年的恐惧幻想区分开来,就连迭戈自己也—样。
大家都还记得,他有一次半夜惊醒,连声惊叫,哭喊说父亲的处境非常危险,很可能遭到伏击。罗德里格那年正在鲁恩达冲杀,参与残酷的兄弟阋墙之战。牧场大屋里的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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