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显然不会相信。诗人就是诗人,他们也要养家煳口。国王就是国王,如今总有二十几位,有些在城市废墟间再起炉灶,有些因恐惧或贪婪败落衰亡。只有几位——很少的几位——令人信服地接掌了西尔威尼斯往日的权柄。阿尔瓦虽然了解不多,但在他看来,拉寇萨的巴蒂尔王足以跻身这少数人的行列。
如今他置身于种种陌生事物之间,从门口、庭院和食物货摊上飘来令人陶醉的异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敲响召唤信徒进行礼拜的钟鸣,还有市场上的各种声响和色彩汇成的旋涡。阿尔瓦欣慰地发现,阿拉桑人也是按照白月两次月圆的循环周期计算年月更迭,跟他家乡的风俗一样。至少这件事没变。他据此能准确地说出自己在异教徒的世界里住了多久。
不过另一方面,每当他静下心来回顾往事,就感觉这段时间远远不止三个月。他在叶斯特伦度过的—年光阴显得遥不可及,农场生活更远得难以想象。今年夏天,阿尔瓦一直穿着腰带宽松、飘逸如水的亚夏长袍。真不知母亲见他这副样子会说些什么。其实他并非全无头绪,甚至可以说相当清楚:母亲肯定要再度踏上朝圣之旅,—路跪拜前往瓦斯卡岛,为他的罪孽忏悔。
但南方的夏季的确炎热。在正午时分的炽热光线下,任谁都需要一块轻盈的包头巾。而且在城市街巷间,浅色棉袍和阿拉桑长裤远比他们刚来时的衣着舒服惬意。他面色黝黑,看上去就像半个亚夏人。照照镜子,却见一位陌生人注视着自己,感觉相当怪异。拉寇萨到处都是镜子,这里的人民爱慕虚荣。
秋风如期而至,如今他在衣服外面套了件浅棕色斗篷。这是换季时贾罕娜为他挑选的。阿尔瓦轻车熟路地在每周集市上的拥挤人群间穿行。他还是很难相信,,从他俩和维拉兹穿越山脉,第一次看到湖泊碧水和拉寇萨的座座塔楼算起,才过去短短三个月。
那天他费了很大力气掩饰心中的敬畏之情,此刻以更为世故的角度回想起来,他怀疑两位同伴只是宽宏大度,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心事罢了。就连费扎那城的远影都令他赞叹不已,更何况雄伟百倍的拉寇萨城。如今只有卡塔达王城——利用从西尔威尼斯掳夺来的财富,又经过这些年的不断建设—一比它更恢宏。在这座高墙参天、塔楼林立的壮丽城池面前,叶斯特伦就好像加西亚·德拉达在那个夏日夜晚劫掠过的奥韦拉小村。
经过那个夜晚,阿尔瓦踏上了—趟截然不同的人生之旅。第二天早上,他没有随队长返回北方家园,而是陪伴贾罕娜·贝·伊沙克去往东方,穿过阿拉桑腹地,越过塞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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