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他跟马祖一样言辞机敏,甚至更胜一筹。
“你父亲怎么样了?”伊本·哈兰严肃地说。贾罕娜吃惊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扭开。两人走在黑沉沉的街道上。医师记得很清楚,今年夏天伊本·哈兰曾跪在父亲跟前,四只手握在—起。
“我的父母都很好,谢谢。自城壕之日过后,我父亲……通过口述给我写了几封信。我相信……同你的那次谈话,对他有些帮助。”
“你能这样想,令我备感荣幸。”
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贾罕娜今晚听过他的悼诗。伊本·哈兰杀了她发誓要亲手剿灭的仇人,让她孩子气的苍白誓言从此变得毫无意义。听到那些韵律优美的诗句,她几乎感到伤悲。是啊,他的利剑后面潜藏着伤悲。
贾罕娜说:“我本想亲手杀了阿玛力克王为父亲报仇。这是我离开费扎那的原因。”这两句话刚一出口,贾罕娜立时明白自己为何要在寒冷秋夜跑出门来。
“我一点也不奇怪。”伊本·哈兰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对她这个金达斯女人和那孩子气的轻率誓言来说,这句话显得宽容大度,颇为认真。“我抢先完成了你的目标,你生气吗?”
贾罕娜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两人默默走了—会儿,转过—处街角。“我有些羞傀,”医师说,“我四年来什么都没做,跑到拉寇萨来依旧什么也没做。”
“有些任务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只是碰巧对我来说稍显容易。”
化装成奴隶。贾罕娜参加宴会前,昕马祖讲了这个故事。把毒药浸在手巾里。王子是他的同谋,但事成之后又将伊本·哈兰流放。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他们转过又一处街角。两点光芒在街道尽头闪亮,正是诊疗室外的火把。另一段记忆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那还是在费扎那城,一个夏日傍晚,阿马尔站在窗口,她主动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又一次挑衅。
我肯定发疯了,贾罕娜心想。她在诊疗室外停住脚步。
阿马尔·伊本·哈兰似乎捕捉到了她的思维轨迹,突然问道:“对了,有关宰相,我猜得对不对?”笑意隐隐冒出头来,让人不免生气。
“什么对不对?”贾罕娜敷衍道。
伊本·哈兰肯定注意到她在今晚的筵席上被安排到什么地方,起码发现了她出现在宫里。贾罕娜只求绯红的脸色别被看到。她现在几乎后悔自己跑出来了。
伊本·哈兰发出一阵轻笑。“我明白了。”他说完又换上温和语气,“你是否准备去看望父母,或是干脆回家?”
贾罕娜瞪着他,怒火再度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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