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步态坚定不移。
他径直走回自己在教堂旁的卧室,拿出羊皮纸、鹅毛笔和墨水,开始一丝不苟地构思信函,准备寄给叶斯特伦王宫中的主教热罗·德夏瓦雷斯。他以贾德之名撰写这封信,谦恭地阐明了某些据他理解相当与众不同的情况。
“我睡着的时候,”阿比尔·伊本·塔里夫说,“感觉好像腿还在。在梦里,我把手放在膝盖上,结果一下子就醒了,因为那里并没有腿。”他如实报告自己的情况,并非抱怨诉苦。阿比尔不是个会抱怨的人。
正在更换绷带的贾罕娜点点头,“我跟你说过可能会有这种感觉。你觉得刺痒、疼痛,好像腿还连在身上?”
“一点没错。”阿比尔说完又硬气地补充道,“但是疼得不厉害。”
医师冲他和伊达露出微笑。他的兄长伊达就坐在诊室病床的另一侧,每当贾罕娜来访时,他都会出现。“普通人可不会这么说。”医师轻声道。阿比尔显得心满意足。贾罕娜喜欢这两个年轻人,他们是匪帮首领的儿子,今年冬天作为人质留在拉寇萨。他们比医师想象中的强盗要温和友善得多。
伊达已经对她产生了某种依恋,整个冬天都在跟她讲述亚巴斯特罗的故事和他父亲的勇气与韬略。贾罕娜是个好听众,有时听到的东西甚至比讲述者想说的更多。这是医师们必须学会的技巧。
她以前曾经想过,作为伟人之子要付出什么代价。今年冬天同伊达和阿比尔为伴,重又让她想起这个问题。这些孩子能否走出巨大的阴影,顺利长大成人呢?医师想到卡塔达的阿玛力克二世,雄狮之子;想到埃斯普拉纳的桑丘王的三个儿子;还有罗德里格·贝尔蒙特的两名幼子。
贾罕娜思索着作为女儿是否也要面对这种挑战。她最终认定并非如此,至少不是一回事。她从未跟父亲竞争,只是竭尽全力让自己配得上他的教诲和榜样,不至于愧对作为伊沙克衣钵传人所得到的瓶子。
贾罕娜换好阿比尔的绷带。伤口愈合得很不错,她相当满意,甚至有些骄傲。贾罕娜相信父亲会赞同自己的处理。队伍回到拉寇萨后不久,她就给伊沙克写了封信。永远都有少数坚强旅人能穿越冬季山道,往来传递消息,虽说速度并不快捷。她母亲整洁的字体转述了伊沙克的回答:也许这时再说已然太迟,但如果你下次在野外执行手术,那么必须仔细观察是否有绿脓。按压伤口附近的皮肤,听听有没有脆响。
贾罕娜早学过此法。那种声音意味着死亡,除非她再往上截除一段——但很少有人能撑过此类手术。好在阿比尔·伊本·塔里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