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毕罗心如刀割,试图想出几句话来,但最终一无所获。米兰达甚至不肯看他。牧师离开客厅,来到自己的房间,在卧室里枯坐半晌,只觉失魂落魄,郁郁寡欢。他随即走到隔壁的礼拜堂,跪在地上向大神祈祷,但没能找到任何慰藉。
次日凌晨,伊毕罗打点好寥寥无几的随身物品。他到厨房去向众人道别,他们拿出供路上吃喝的食物和酒水,又向他请求赐福。伊毕罗在他们头顶做出大神日轮的印记,降下福音。他们都流下眼泪,他也默默哭泣。伊毕罗离开厨房时,天空开始下雨,那是人们期盼已久的春雨。
畜栏外有一匹鞍辔齐全的马在等他。他听马夫说这是米兰达的命令,但她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出来目送他在雨中离去。
阿尔瓦的心怦怦直跳,就好像是在战场上。他眼见一只灰色弋瓜纳蜘蛛慢慢靠近,这种蜘蛛有毒,有时甚至会致命。他知道,有个农场工人的儿子就曾死于蛛吻。阿尔瓦试图挪动身子,但没有成功。蜘蛛凑过来,吻上他的双唇。
阿尔瓦扭动身躯,从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挣出双臂,抱住毒蜘蛛,在苍鹰面具的阻碍下尽可能吻回去。他觉得自己有进步。从日头落山时算起,他已经学了不少东西。
蜘蛛退后一步。有些人似乎总能在拥挤的人群中闪转腾挪,而这个诀窍,阿尔瓦还没学会。
“妙极了。待会儿来找我,老鹰。”毒蜘蛛说。她右手往下一探,飞快地捏了一下他的私处。阿尔瓦希望其他人都没看到。
可惜这机会不大。
蜘蛛走远后,一个干巴巴、硬邦邦的胳膊肘捅在他软肋上。“我得付出什么代价,”莱恩·努涅斯略略笑道,“才能重新变得青春年少肩宽背阔啊!她弄疼你了吗,孩子?”
“你说重新是什么意思?”站在阿尔瓦另一侧的马丁叫道。他的狂欢节面具是只狐狸,倒是个贴切的形象。“你从来没有阿尔瓦这副体格,除非是在梦里!”
“我断定,”莱恩拿腔拿调地说,“你指的是他的肩膀,而不是其他部位吧?”
这话引发了一阵粗犷高亢的笑声。阿尔瓦心想,好歹街上的喧闹程度也不可能因此变得更高了。胡萨里·伊本·穆萨走在他们身前,考虑到那张壮观的面具,他也只能单独走在前面。丝绸商人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冲莱恩打了个鼓励的手势。平素不苟言笑的老兵欢快地冲他挥了挥手。莱恩是只红绿相间的公鸡。
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