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我站下。
我想出去巡视一遭,三娘却说:“不必去了,李耳不在,与王品上戏园子了。”我坦然了:“那就好,那就好。”三娘微微含着笑问道:“你不是与那李耳很熟络吗?防他做什么?”我亦不驳她:“倒也是,倒也是。”三娘穿着上素来淡雅,虽不穿凤冠霞帔,却比穿上凤冠霞帔更有风仪,没有一处不女人。这样的女子,竟也有一个怪癖,从不面对人,总是给人一个后脊梁,若要一窥她的颜色,难。我告知她:“往日,我确实常与李耳下棋饮酒,在我,也不过是虚应个故事,他却当真。下棋赢了他,他说我看他不起,意在敷衍,结果不欢而散;下棋输了他,则说我公务上不用心,只将心思放在丧志玩物上,自然精通博弈,到了,还是个不欢而散。最后,我只好使了一计——敬鬼神而远之。”三娘说:“论博弈,他怕不是你的对手;论刀枪,你就怕不是他的对手了。”我瞅瞅我那双太过白皙太过娇嫩的手,只得苦笑。上次打赌射箭,他李耳连中三元,而我距靶最近的一箭也有三丈开外。难怪三娘耻笑于我,整个通州城都拿这件事当笑柄。我想,三娘一直对我不即不离,不冷不热,恐与我的刀马功夫不上进有直接的关系。假如真是为此,我便冤死了,就是哭,也哭不出眼泪来了,连效仿项羽江边自刎的心都有。
我知三娘疑我,看她眼神便见得分晓,然而,我又何尝不疑她呢?细观她,姿色出众,丰盈而不见肉,娇美而若无骨,当是富家之女;再观她,为人有谋勇,处事有胆色,显见在场面上摸爬滚打过,何以凄惶得替人端茶倒水?……她的闺房我也见识过,就在驿馆的东头,房不大,却雅致,窗外摆着时花盆景,墙上挂着仇十洲的工笔群仙,住这样地方的人竟肯屈尊去做下人,恐怕谁都会怀疑内中有什么缘故。我也不便多言,听说一个借宿的爷问她可有婆家,她当下甩下脸子,说了句休要轻薄就拂袖而去,那客窘得出一身大汗。知道她这般厉害,生就一副一丈青的脾气,我就更不敢招惹她了,只在背后偷偷唤她三娘,她并不自知。
三娘真名实姓唤作个宋石榴,倒也名副其实。头回,她到我院里闲谈,曾问过:“别家院落都大树参天,伏天也可以绿荫纳凉,你院落怎光秃秃的雀儿都没落脚处?”我沉吟半晌,言说是嫌夜里树上落猫头鹰,不得安睡;三娘也不再深究,立在院门首左右张望。我猜想,她必是装迟钝,心里揣着明白。
有树,便有了遮挡。假如有贼人藏身枝丫上,防不胜防,干脆我伐了它,贼人也就无从下手了。她尽说我,她自家院子还不是掩饰得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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