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将来坟前无人拜扫,眼睛有一对,儿女却无一个,故此劝道“儿女总会有的,或许命里来得迟些也未见得。”他哪里知道,我愁的则是另一码子事,听说光绪帝新近招一个南海康圣人在左右闹维新。维新条款中就有一项,要裁撤驿站,开通火车,怕是要不了多久,我等就得扒下这身官衣,擓个荆筐沿街要着吃了。张目他们至今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呢。
不过,我又听说西佛爷对光绪帝这么瞎折腾很是冷淡。有一回,光绪帝要把康圣人引荐给西佛爷,西佛爷却说“一个黄脸汉子,见不见的,不当紧”,等于给了光绪帝一个蹬心脚。上边打火镰,下头准火苗子三千丈,打文良老爷一没影儿,我的窗户纸就总有窟窿,糊上,也不管用,一看就是用小拇指头蘸唾沫捅的。我知道在馆驿里,既有西佛爷的人,也有光绪帝的人,也许还有什么亲王贝子的心腹也说不定,哪一个都大有来头。有时候我真想推个车上街卖豆腐去,常言不是说“若要富,牵水磨”吗?只要离开这些个是非就好。
回到驿馆,尚未换衣裳,李耳就一迭声地喊着我的名字追来。怕是又有什么难缠的事,本想推个干净,好清净清净,李耳偏不识趣,揪住我不撒手:“听说了没,光绪帝被老妖婆幽禁起来了!”一句话,像是定海神针,镇得我挪不开步子,赶紧问:“这话怎么说来?”李耳道:“说是谭嗣同鼓动袁项城起兵,围了老妖婆住的颐和园,逼她施行新政……”我嘘了一声,提醒他别一口一个老妖婆,小心隔墙有耳。他接着说:“结果,消息泄露,西佛爷先下手为强了。”我说:“是荣禄跟西佛爷透的信吧,他不是一直反维新吗?”李耳说:“有人猜测说,可能是该死的袁项城告的密。”见李耳急三火四的架势,我心里冷笑道:这些家伙都该杀!李耳痛心疾首道:“现在,康有为跑了,梁启超躲了,谭嗣同又被关了,完了,这下子什么指望都没有了。”我假意道:“静观其变吧,也许还有转机,可别太伤了精神。”李耳这么一来,竟现了原形,露出了形迹,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光绪帝的人。挺伶俐的一个人,却错认了主子,跟随光绪帝这样的窝囊废跑,难成正果也是必然,活该他倒霉。
晚晌,我与祝氏对饮,叫景儿坐在横头,又传杯又递盏。祝氏问我:“有何喜事,令你这般开怀?”我说:“我今儿个揭开一个天大的谜。”祝氏嗔怪道:“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有闲心拆字猜枚,真是个不老成。”我只是笑,不便与她说通。
我想对她说:若是让我将所有的谜团解开,叫我拿一天的大顶我也情愿。看天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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