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咱们都闲不下来了。”果然,打那天起,西佛爷身边的人一拨一拨地从我们驿馆经过,一色都是顶深盔、披铁铠的健锐营兵,有的还佩了洋枪。我们几个迎来送往,忙得脚后跟都朝前了。造化得很,几天下来,居然没出什么差错。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说康圣人的弟弟康广仁被逮了,四川刘光第自首了,还有个叫杨泽秀的小子竟跑到颐和园去责问西佛爷为何将光绪帝囚禁于瀛台。这不是自家送上门去吗,那还有个好?没三五天,我又听说,谭嗣同、康广仁几个都在菜市口问了斩,一场大乱子就这么平息了。这让我很是失望,我恨不得乱得地覆天翻,让大清国彻底完蛋才是称心。更不称心的当是李耳了,他这一程子听戏听得更起劲了,白天晚上都去。我知道他是心烦,就嘱咐王品多陪陪他,我怕指不定哪一天,他便突然消失不见了。以前,这档子事发生多了,常见,也没谁去深究,太深究了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累了一个够,我才得空家去,好些日子没跟景儿说说话儿了。院里的秋千踏板坏了,说好要给她修的,也一直没曾着手,她少不了要怪我了。这小妮子若耍起小性来,还是挺厉害的,动不动就不吃饭,闹绝食,也是我平时太娇惯她了,我也只有千赔罪万赔罪。还有祝氏,也是几日未见了,她手里就好似有一根牵着我的绳,引得我要东便东,要西便西。
进得门来,祝氏劈头就问:“哎哟喂,请问这位爷找谁来?”我心下暗笑,知她怪我几天都不着家,口中又不好说出,我只是嘿嘿地笑。祝氏道:“想那朝中如此昏败,而地方上还有你这班人勤勉至此,真是稀奇。”我说:“一个妇道人家,奢谈什么军国大事!”祝氏恼了,拎起我衣领往外便撵:“这些个饭菜,你不必吃了,因也是妇道人家做的。”我只好求她:“我饿急了,央你放放手,我明日买汗巾送你。”祝氏道:“哪个稀罕你的汗巾。”景儿也替我说情:“叫他吃吧,吃了好去给我修秋千呢。”我又喜又恼,喜的是景儿不让我饿肚子,恼的是她让我吃饭的目的却是给她打小工。还是景儿有面子,祝氏这才与我暖起酒来。景儿跟我淘气了一阵子,累了,便睡下了。祝氏跟我扯起闲话来:“听说你们驿站有个顺口溜?”我装傻道:“我怎不知道,你说来。”她说:“张目的眼,三娘的腿,李耳的耳,王品的嘴。”我说:“倒也合辙合理。”祝氏又说:“还有一句我没说。”我说:“你且讲来。”祝氏扭捏片刻,才言道:“羞人答答的,我不说。”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在驿馆,言来语去我清楚着呢;睡觉都睁着一只眼,什么都瞒不过我,那句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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