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们脸皮儿厚,天天挨至我家门首,一会儿说馋这吃食,求我做给他们;一会儿又要补那褂儿,叫我亮亮手艺。我说:“不应下婚事,我便不管。”怎奈他们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心一软,只好遂了他们的愿,省得他们纠缠不休。再者,我还要奶孩子,他们在跟前,怎么办?
“听说你给李耳、王品两兄弟都说媒来着?”张目回来问我。“别提了,提起来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谁家的小姐,能不能引荐我结识一下?”
“呸,你别也来气我。”
“李耳、王品你都惦记到了,怎忘了林驿丞?”
“他不是有祝氏么。”
&炫&张目深深地叹息一声。
&书&我问:“孩儿他爸,你愁个什么?”
&网&“我愁你太糊涂。”
“这话怎么说?”
“你我俱是因为恩主殁了,没了主心骨,不得不跟寻常百姓一样,做起鱼水夫妻来,人家却与我们不同……”
“他们难道不知道伶仃孤寂吗?”
“他们仍旧身负差使,潜行访察,求的是公侯万代,怎能为儿女之情所误!”
“那你呢?”
“我是个没出息的,被你迷了。”
“你后悔了么?”
“可惜悔之晚矣。”
我起身要走。
“娘子要去哪里?”
“我不想耽误了你。”
“你要走,就耽误了再给我生上一个读书的孩儿了。”
“你且撒手,要我走。”
我挣来挣去,终是没挣脱,不得不并肩上坐。其实我知道张目所言极是,也不再争。
言谈戏谑了一回,方才笑归罗帐。
罗帐欢娱之后,张目披衣坐起,去了一脸的轻佻之容,持重争气地说起朝廷的事。据传,光绪帝病了,忽忽已经数月,怕是将不久人世了。我埋怨他:“你就是抛不掉红尘虚梦,我们当下和和睦睦过脚踏实地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只怕嫦娥见了,也厌弃她的广寒宫了呢。”张目说:“只是在快活之余,想起恩主当年嘱托,心有不安。”我安慰他道:“恩主生前待我们确实不薄,我们也不曾对他有过二心呀,彼此都扶持。”张目将被儿往上抻了抻,盖住我的腰:“话是这么说,总还是有些忐忑。”此时,风儿吹得窗纸哗啦啦响,我枕在他胸口上,犹豫了犹豫,才说:“我有一事相告,听了,你不兴着恼。”张目笑着说:“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小气吗?”然而,我还是怕说将出来伤人,故而迟疑不决,半天嘴唇光动弹却发不出声来,倒是张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