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说:“偷的。”我对他们说:“论使枪,林驿丞最厉害,跟他挨肩的是三娘,他们个个都比我有准头,怎么不去求他们,偏来找我?”伴儿小声说:“他们的脾气都不如你,你知书达理,最和气。”横竖也被他们吵醒了,再想睡回笼觉也不那么容易,干脆就起身跟他们到了后院,将怎么上膛,怎么瞄准,怎么射击,一一讲给他们听,末了又让他们打一枪试试。伴儿抬手就是一枪,但脚下没根,后坐力又大,把伴儿弹了个跟头,翻了两个滚,弄了一头一脸的灰。我被逗得笑了半天。这时候,林驿丞和三娘都提着大枪包围过来,以为是大兵来了。等看清是我们几个,恨得牙根痒痒,骂了半天;我们都不还嘴儿,只是偷偷地乐。林驿丞又给我们一人一脚:“你们还乐,我正梦见跟一群姑娘坐着喝酒呢,刚端起杯,就叫你们给搅了。”
待林驿丞他们走开,我咬着老门房和伴儿的耳朵说:“我帮过你们了,你们也得帮帮我。”他两个都拍着胸脯说:“尽管吩咐,我们照办就是了。”我说:“其实也是小事一桩,你们将梯子给我搬来,我要出客栈一趟。”老门房听了赶紧说:“外头还正乱着,这咱出去不得。”我说:“你们拦也没用,我不去瞧瞧老娘,心里就总也不踏实。”伴儿见拦不住我,就跑去招呼林驿丞;我不让他去,到底还是没追上他。我骂道:“这个马屁精。”林驿丞来了,并没劝阻我,反倒说:“是该过去给老娘请个安,只是不知外边情形如何了。”张目说:“我探查探查。”说着三下五除二攀上树,麻利得如同长臂猿一般,手搭凉棚四下里瞭望了一会子,出溜下来说:“城东一片烟雾缭绕,咱们周遭倒还安静。”林驿丞说:“那就好,我跟王品过庵堂那边去瞧瞧,说话就回来,你们在此守候。”我们还没迈步,三娘先就不干了:“凭什么呀?”三娘、张目和李耳也都要跟着去,说是给我老娘请安,其实更想看看他们的孩子。没办法,只好留下几个下人,我们翻墙出去。一道上,家家关门闭户,死一般寂静。到了庵堂,我们没敢砸门,怕惊动街坊,而让我踩着林驿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