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
他仍淡淡地问:“有什么证据?”
陆健笙说:“昨天夜里我和丽兰在白梅酒家吃夜饭。我们坐的是单独的小室,只有我们两人。吃到一半光景,那两扇活络的半门忽轻轻开动,丽兰的身子突然一震,几乎叫起来。我当然也吃了一惊。我虽不曾瞧见门隙中的人面,但那半门下面,却明明有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子。我忙着立起来,要追出去瞧瞧是谁。丽兰却拉住我不放。我当然问伊瞧见的是什么人。伊说:‘是个不相识的人,大概走错了房间,没有关系。’因为伊的面色声音,和那种不自然的强笑,都将伊的心事漏出来了,我知道这个人就是姓赵的。”
霍桑道:“你既然说不曾瞧见那人的脸,难道从那条深灰色的西装裤上,你就辨认得出吗?”
“不是,后来我还瞧见他的面。”
“唉,那么,这一回闯进来偷窥的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大约在八点钟敲过。等到九点不到,我们从白梅酒家走出来时,我就瞧见这姓赵的。”
霍桑似乎增加了些注意。“怎么样?”
“那时我在等汽车开过来,丽兰却拉住了我的手臂,好像很惊慌。伊的眼睛不时向左右探望,我自然也跟伊的视线看着。忽而伊一声惊呼,直刺我的耳朵。我瞧见伊的视线集中在马路对面,果真就是那个姓赵的家伙!”
我暗忖这故事如果确实,合着金梅所说赵伯雄昨夜吃夜饭时到王丽兰家里去时的那副凶狠的神气,情势上的确有些严重。
霍桑仍淡淡地问道:“以后怎么样?这姓赵的曾瞧见你没有?”
陆健笙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瞧见他,也只一霎眼功夫,转瞬之间他便消灭在人群中间不见了。我们本来是要到上海戏院去瞧‘战地莺花’的,这时丽兰忽声言不去。我明知伊就因着那姓赵的缘故,分明有些惊慌,故而我竭力鼓励伊,伊才勉强跟我同上汽车。”
霍桑问道:“那时在什么时候?”
“大约九点钟光景,因为电影是在九点一刻开映的。”
“你当然要问伊为什么畏惧这姓赵的。伊有什么解答?”
“有的,可是我不能满意。伊说伊和这个人本来没有什么关系,因着我要伊跟这个人断绝往来,他就因此恨伊。伊的话果然说得很冠冕,但我怕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怎见得?你所说的隐情,有什么根据?因为伊假使果真听了你的话突然和他断绝,他因妒生恨,对伊有什么威胁,那也是可能的啊。”
陆健签摇头道:“不,不会这样简单。当伊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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