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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催着说:“你怎么不说?想什么?”
老毛舐着他的嘴唇,答道:“我想地板上的脚印既然和这双皮鞋的尺寸相同,也许昨夜陆经理进去过的。”
我低头想了一想,并不回答,再问道:“昨夜里你的确不曾进去过吗?”
老毛直瞧着我的脸,理直气壮地说道:“的确不曾。我的话没有半句假,我可以发誓的。”
我觉得他的话当真不像虚假,一时又想不出其他足以证明的问句,便点点头说:“好,现在金梅可在里面?我要跟伊谈谈。”
老毛应道:“伊在楼上,我去叫伊。”他就回身走出门房去,在阶级上又站住了旋转头来。“叫伊到这里来吗?”
我摇头道:“到会客室里去。”
老毛走下了那水泥的阶级,便穿出了冬青的短篱,沿着那条早已干透的水泥径向正屋里进去。我还在门房里站了一站,向这小小的斗室察看了一下。除了一只木架子的板铺,一只小方桌和两只西式的直背椅子以外,床底下还有一只柳条的箱子。
我本想乘这机会搜索一下,万一老毛有盗窃手饰的可能,那赃物势必还来不及出门,说不定还在这箱子里。我蹲着身子,在那柳条箱的盖上揭了一揭。那箱子是锁着的。我转念一想,要开这箱子,固然不难,不过我如果马上破坏他的箱子,未免太无根据。不如跟霍桑商量一下,再动手不迟。因此,我就站直了从门房中走出来。
我走上那条水泥小径时,见太阳光斜照着靠左手的花圃上。花圃的泥地上,经过夜来雨水的冲洗,呈现着一种平顺匀整状态,还是清晨所见的那样子。几朵浅红而瘦小的月季,受着阳光的煦拂,比早晨瞧见时更有些精神,仿佛一个多愁多病的美人,得到了某种慰籍,挣扎出一种勉强的苦笑,可是它的生命的终点也就在眼前了。我走上正屋的阶级,见门口里面铺盖脚印的木板虽已移去,杂乱的脚印也增加了不少,但先前那个甲印却还不曾完全模糊,显见这地板还没有人抹过。我走到会客室门口,把门钮旋了一旋,门已下锁。我只得站住了等待。不一回,老毛已领了金梅下楼,金梅向我点了点头,就用手里拿着的钥匙开会客室的门。
我向老毛说:“我要跟金梅谈几句话。你到门房里去。”
我先走进了会客室,等金梅跟进来以后,我顺手把会客室的门关上。室中的景象和清晨进来时并没有两样,只少了一个死人。光线虽不很暗,但因着窗门的关闭,空气却很沉闷,心理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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