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曾在伊的房里出进过几次,瞧见过有一双皮鞋在壁橱里。他拿到了这双陆健笙的皮鞋,也许带上楼去,也许就放在楼梯近边,等到临时应用。
“到了十二点不到,丽兰回家了。他一定是听到的。那时他大概就带了刀,提了皮鞋,悄悄下楼来。恰巧那个雨衣客进来了,他当然不便就动手。但他一定认为这又是一个掩护的障幕,更增加了他的动手的决心。据我料想,当雨衣客在客室中和丽兰谈话的时候,他也许始终伏在楼梯上吸烟。
“后来雨衣客去了,他也就走下来。那时他一定把皮,鞋放在楼梯脚下,藏着刀,衔着装烟嘴的纸烟,装做很随意的样子,走进会客室去。
“那时候丽兰也许已走出会客室,准备送那雨衣客出去,忽见老人下楼,便变计不送。伊连忙退进会客室。这也有理由的。据我推想,那雨衣客也许曾给丽兰若干法币——我相信抽屉中的三叠就是——当时丽兰随手将法币放在书桌面上,这时伊见老人要进会客室,伊便抢先把那法币放进抽屉去。我们可以想象到伊当时的慌急状态,伊连抽屉上的钥匙也没有旋一旋。
“接着老人和伊大概曾搭仙过几句,丽兰把窗推开了,就在椅子上坐下。就在那时,老人便出其不意地摸出刀来行刺。这动作一定很干脆,一刀便刺中心房,丽兰竟来不及呼救;也许伊喊过几声,但声音一定不高。老人在计划完成以后,便放了烟嘴,动手偷取伊身上的饰物。这动作一定也很快。他把戒指,手镯,和耳环拿到了手,便拿了凶刀匆匆离开会客室。他已不敢多留,连在手边的抽屉都不曾开,又忘了他的烟嘴。所以今天早晨他看见抽屉中有三叠钞票,竟怔了一怔。他分明在自悔失着。但当时他凭着他的急智,假装着他惊讶丽兰的疏忽,我们竟也被他瞒过。
“第二步,他走到会客室外面,就穿上那双带下来的皮鞋,走到外面雨里去。那时他因匆促的缘故,鞋带都不曾缚好。包朗,现在你总可明白那鞋带上污泥的来源了。
“他在泥水中浸了一浸,便走进屋子,直到会客室中的地毯边缘;接着他又回出来,从东边走到前门口为止。他的目的,要人家知道有一个人从外面进去,又重新出来,所以从西边进,南边出,两行之间,分别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个鞋印交叠凌乱。可惜太清楚了,反而留下了破绽!
“他在一进一出时,那双自己的缎鞋,一定提在手中。他走到门口,就换了他自己的缎面布底鞋,又提了皮鞋,直接回楼上去。那时他的动作一定很小心,屋子里的人又都睡着,赵伯雄还不曾回来,故而他的计谋可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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