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么愿意化作一只苍鹰,
永远去寻觅你的踪迹……
(十)
余伯宠单枪匹马,身无负累,按理应当很快追上装载沉重的探险队,只因出发前一夜辛劳,体力有所下降,不得不在半途停留小憩,并重新清理包扎左臂的伤口。另外,路上遇到了正向“老风口”步步推进的官兵,为避免审查盘问,又须迂回环绕,如此耽搁了不少辰光,但值得庆幸的是,最终还是赶上了性命攸关的重要时刻。
哈尔克本不是嗜血成性的恶人,处死探险队员的决定完全基于缺水的缘故。听罢余伯宠带来的消息,得知官兵将要大举进犯“老风口”,数年经营的巢穴已难以维系,人多水少的问题也不再成为当务之急,因此乐得接受余伯宠的劝告,放下屠刀,开释俘虏。探险队员侥幸从死亡的边缘逃脱,无不笑逐颜开,欢呼雀跃,更有甚者喜极而泣,神志近乎失常。额手相庆的同时,纷纷赞誉余伯宠的仁义,称颂之词不绝于耳。余伯宠却无心领略众人的感恩戴德,只顾协助哈尔克整束装备,调遣人马,筹划安排战前的部署。当然,稍有空暇,一对好朋友摈弃杂人,席地而坐,细叙阔别之念。
说起两人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孩提时代,他们先后被威尔士教士怀特收容,唇齿相依,情如手足,度过了一段栉风沐雨的岁月。相对于余伯宠的家道衰落,哈尔克的身世更加凄惨,他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清楚真正的故乡在哪里。有人根据外貌特征,推断他是藏人和哈萨克族的混血儿,也有人猜测他是塞克人的后裔,总之众语纷纭,莫衷一是。后来“野骆驼”哈尔克威名远播,有人献媚提出多方征求旁证,彻底正本清源,他却不耐烦地驳斥:“何必费事呢,只知道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杂种就行了。”
离开怀特神甫之后,哈尔克漂泊闯荡,备尝艰苦,成为和“老狼”拉西木、“蝎子”裴老六、“沙狐”余伯宠齐名的四大寇之一。他和余伯宠的谋生手段虽不尽相同,但由于总角之交的关系,两人的形迹颇为密切,常常桴鼓相应,缓急相济,共同完成不少惊世骇俗的壮举。直到有一次余伯宠受买家委托,只身前往中原盗掘一座吴越时期的古墓,说好了半年即回,谁知一去不返,竟成了两人相识后最长久的分别。
哈尔克款款而谈,云树之思溢于辞色。余伯宠深感其情,要言不烦地讲述了分手后的种种经历。从遭遇官府缉拿,身陷囹圄后承蒙伦庭玉搭救,以至韬光晦迹,化名经商,一直说到此番西行的要旨。
余伯宠和哈尔克在一起,心头的阴霾似乎很容易被驱散,于是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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