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还有谁可以在官兵的层层防护下如入无人之境?”
“这么说,”帕夏似有所悟,“方才的混乱场面也是你一手制造的假象。”
“当然,总得给俄国人一个交代吧。”
“仅仅是俄国人么,”帕夏说,“恐怕你的举动还有蒙蔽令尊大人的意思吧。”
“果然聪明,”裴绍武笑道,“否则这场戏也不必做得如此逼真。”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帕夏轻轻叹道,暗自体味着他所承受的压力,感动之余有些手足无措。
“我已经说过是在履行诺言。”裴绍武重申。
“可是,”帕夏莫名其妙,“你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约定啊!”
“是吗,”裴绍武笑了笑,说:“难道我没有说过请你嫁给我的话么,如果连你的性命都无法保全,又怎么来实现这个愿望。”
“哎,”帕夏不屑地摇头,“一时的戏言也能算数么。”
“最初你慷慨激昂地表示替朋友报仇,我也只当作一时的气话,因此无意间泄露了伊万的行踪,不料你胆大如斗,居然敢拿洋人开刀。唉,一个柔弱的女人可以做到言行一致,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又岂能轻诺寡信。”裴绍武从容应对,灼灼的目光里既有钦佩也有爱恋。
帕夏脸泛潮红,局促不安,嗫嚅着问:“你……你真的喜欢我?”
“心香一瓣,日月可鉴。”裴绍武恳切地说,上前靠近了一步。“如果这样的努力你都不肯接受,今后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争取。”
帕夏仓皇迷乱,禁不住退后,却发现身体已经紧挨床边。视线所及,绡帐华丽,被褥崭新,给人一种舒适安逸的感觉。她惘然若失,犹豫不决,内心正在经历着一番艰难的抉择,最终筋疲力尽似的坐了下来【。52dzs。】,神色反而显得平静坦然。“我的一条性命已是拜你所赐,还有什么资格拒绝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不妨随心所欲吧?”
说着,她斜倚床头,轻轻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无所顾忌的姿态。或许脑海里有一些蒙眬的臆想,腮边的羞色愈加浓重,微微翕动的双唇鲜红欲滴,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心醉。裴绍武不由得呆住了,只觉得喉头一阵发干,“随心所欲”四字更是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使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激情。然而,凝望良久,却只是报以淡淡的苦笑。“帕夏,你大概是误会了。假如我只想和女人上床,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吗。”
(十三)(3)
“哦,”帕夏睁开眼,诧异道,“难道是我会错意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