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舞,欢呼雀跃,却又忽然发现对岸的芦苇丛中伫立着一条身影,须发皆白,服饰古怪,在黄云白草的荒野间显得十分诡秘。
“伯宠,快看,那究竟是人是鬼?”苏珊不免诧异。
余伯宠凝神观望,遽尔笑逐颜开。“是人,而且还是熟人。”他欣喜万状,随后扯开喉咙大喊:“吐尔迪……尔迪———”
罗不泊边缘的孔雀河一带,居住着楼兰古国的后裔———神秘的蒲昌海渔民的子孙。他们体格强壮,心地善良,世代以渔猎为生,吐尔迪就是其中的一员。早年余伯宠为逃避官府追捕,一度躲藏于孔雀河畔,当时以吐尔迪的木屋为居停。两人言谈投机,一见如故,曾经结下过深厚的友情。如今久别重逢,无不喜出望外,搂抱在一起又蹦又跳,彼此问候致意,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对于他们之间的交谈苏珊懵懂不解,那似乎是一种夹杂着大量土著方言的突厥语。
晚上,吐尔迪用罗布人特有的美食款客,妻子儿女也围坐相陪。桌上摆满了鲜嫩的羊肉片,撒上蒲黄的烤鱼,掺和着沙枣的玉米面糊,余伯宠和苏珊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哪里还顾得上保持优雅的气度。
(十八)(8)
“太美味了,罗布人简直是天生的烹饪专家。”苏珊啧啧称赞。
“说得不错,我在这里曾住过半年,最强烈的感受就是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余伯宠附和着,冲着旁边的吐尔迪连连竖起大拇指。
吐尔迪脸上露出谦和的微笑,殷勤劝食之余,眼睛望着余伯宠,一只手却指向苏珊,嘴里叽哩咕噜说了一通。余伯宠听罢乐不可支,也对吐尔迪讲了几句话,两人相视大笑,似乎在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苏珊莫名其妙,按捺不住好奇,拉着余伯宠的衣袖问:“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一起分享欢乐呢?”
“苏珊,”余伯宠忍俊不禁地说,“你最初看见吐尔迪的时候,是不是觉得非常惊讶?”
“是呀,他身裹兽皮,目光呆滞,像一尊雕塑似的站立在芦苇丛中,样子确实有几分可怕。”
“你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一动不动吗?”余伯宠笑着说,“事实上是被我们吓呆了。吐尔迪说,以他六十多岁的年纪,也根本没有见过有活着的人从荒漠深处走来,当两个满面尘垢衣衫褴褛的家伙突然出现,还以为是碰上了沙妖风怪之类的东西。”
“哈,”苏珊不免失笑,“连世居沙漠边缘的人也感到吃惊,可见我俩的模样有多么狼狈。”
谈笑之间,吐尔迪问起两人此行的目的。余伯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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