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为亲人报仇雪耻天经地义,”伦庭玉附和着,“只是将军发泄怒火的方向选择失误了。想想看,处死一个奸细并不费事,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放过了真正制造祸端的元凶。”
裴敬轩遽然动容,说:“伦先生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伦庭玉侃侃而言。“门外的女囚不过是一个供驱使奔走的小脚色,英国考古队的布莱恩才是幕后主谋。如果让罪魁祸首漏网,恐怕无法告慰令郎的在天之灵,而放眼雅布,那女人正是追捕逃凶唯一的线索,将军怎么可以随意毁灭呢。”
裴敬轩更加惊骇,转念一想又不免迟疑。“先生的话确实有理,但是,那女人顽梗不化,死心塌地,似乎很难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没那么严重吧,”伦庭玉不屑地一笑,“心若止水的境界连得道高僧也难达到,何况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将军因为悲愤填膺,所以失去了耐性。其实,只需下足功夫,任何人的心理防线都有崩溃的时候。”
裴敬轩频频点头,却似仍有顾虑。“就算那女人开口,只怕也于事无补了。布莱恩已经逃出了雅布地界,我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只要他尚未逃出国境,我们就有办法可想。”伦庭玉说,“你应该知道,伦某在西域交游颇广,虽然谈不上呼风唤雨,各地官场也有不少够分量的朋友。布莱恩背信弃义,私挟文物,已经触犯了中国律例,只要得到地方政府的支持,我们就不难将他们绳之以法。”
“您是说……派一支人马劫持布莱恩,然后把他们押回雅布?”裴敬轩仿佛难以置信,但混浊的眼底又闪动着几分希冀。
“是的,”伦庭玉胸有成竹地说,“到时候任凭将军处置,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具体执行这项计划的人选。”
“谁?”
“余伯宠。”
“……小余?”裴敬轩心里越发感觉稳妥。“小余倒是个能干大事的人。那么,准备什么时间动身?”
“当然越快越好,”伦庭玉说,“但前提是需要门外的女人做我们的向导。”
“这不成问题,我立即下令放人。”裴敬轩大声说。事实上他也清楚伦庭玉的本意在于追讨文物,但这层动机和自己替子复仇的愿望并不冲突,于是一拍即合,言听计从。
双方的协议直接导致了帕夏的获释。由于受刑不过半日,当她从木笼内被救出时,身体尚无伤残,只是四肢僵硬,颈骨酸胀而已。令人惊奇的是,在她脸上丝毫没有侥幸活命的狂喜,依然是冰清水冷,钳口无言。散乱的目光里既有淡漠,也有迷茫,仿佛眼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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