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日昭昭。”
“真的那么巧么,说来听听如何。”伦庭玉抱憾之余,忽然萌生了好奇心。
“还记得我在‘百宝斋’的合伙人皮雷吗,”余伯宠提醒道,“最初离开上海时,由于没有当面辞行,我一直觉得放心不下。后来飞机在候马村失事,遇到一位喀什电报馆的朋友,我便托他设法通知皮雷……”
“你向来喜欢勾三搭四,但又与我何干呢?”伦庭玉淡淡地笑道。
“当然,这正是导致你东窗事发的一条伏线。”余伯宠说,“你虽然耳目众多,却不可能洞悉一切,至少有一层关键环节事先缺乏调查。因为广告业务的关系,‘百宝斋’和昭闻沪上的《申报》之间素有来往。《申报》的社长兼主笔吕幼丹先生是一位思想开化的洋派人物,平常最愿意结交侨居上海的外国朋友,皮雷恰巧是其中之一。”
伦庭玉眼张失落,以手击额,仿佛猛然警醒的神态。余伯宠继续道:“当初离开上海时,你严格封锁消息,表面为了安全起见,实际上却是刻意掩盖一些重大的阴谋。就在考古队上船的前夕,你曾悄悄把一篇虚拟的报道文稿送交吕幼丹,嘱咐他半年后刊登在《申报》的头版。你看似深谋远虑,以为此去关山万里,音讯阻隔,任何风吹草动也绝不会让我发觉。但没有料到,一次酒后闲谈之际,吕幼丹竟将这个天大的秘密透露给了皮雷。适逢我电报馆的朋友致电上海,皮雷就依照地址复电警告。我的朋友虽然得知真相,却苦于无法查寻我的行踪。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正当他彷徨无计的时候,我又偏偏被你派去了喀什,见面之后,所有底蕴便暴露无遗了。哼,至于那份文稿的内容,就无须我在这里提示了吧。”
“竖子不足与谋,”伦庭玉悻悻地咒骂,“该死的吕幼丹坏了我的大事!”
旁边的苏珊懵懂无知,急切发问:“究竟是什么样的文稿?”
余伯宠冷笑一声,说:“文稿的题目挺吸引人的,‘文物大盗重现西域,海上泰斗仗义除害’。不言而喻,‘文物大盗’指的是我,‘海上泰斗’无疑就是众望所归的伦先生了。”
“这是什么意思?”苏珊越发摸不着头脑。“伦先生不是你衷心敬仰的前辈至交吗。记得你曾说过,当年身处绝境的时候,全靠伦先生倾力维护,并且规劝你弃恶从善,重新点燃生活的希望。像这样的良师益友,又怎么可能干出栽赃陷害的勾当?”
“同样的问题我也曾反复问过自己,甚至宁肯相信发生的一切都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可惜残酷的现实最终不给我逃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