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娴看过去的一瞬间就和白霍对视了,然后她似乎隐约从他眼里看到了微茫的恨意:
“反正没了这一棵,还有千千万万朵替代品。”他说。
……
孟娴不知道白霍是在说花,还是在说她。
但这些人里,一定有谁撒谎了。
他们说,她和白霍相识于她的母校,因为和白英小姐是好朋友,她时常和白英一起出入白家,久而久之,和白霍日久生情;他们说,她和白霍相恋多年,感情甚笃,白家原本是不同意她嫁进来的,是白霍力排众议;他们说,白霍是个完美的丈夫,而她,也是个完美的妻子。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白霍对她又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孟娴下意识地回想白霍因何会这样,可大脑深处传来阵阵钝痛,让她不得已放弃了。
“我上楼歇会儿,白英来了再叫我。”对秋姨吩咐过,孟娴站起来上楼。
秋姨紧随其后,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白霍的授意——好像离了她的视线,孟娴就会像个脆弱的瓷娃娃那样摔得粉碎。但孟娴没有拒绝,任由秋姨跟着。
二楼就更静了,傍晚的夕光透过两层楼那么高的法式落地窗照进来,折射开来的光线像碎钻似的打在地上。
小南楼里里外外种了那么些花,走廊却连盆观景植物都没有,空荡荡的,莫名透着些萧索。
孟娴的目光投到墙上,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她停下脚步,叫了声秋姨:“这墙上原本就是这样的吗,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物,连张装饰画都不舍得挂?
可她怎么总觉得,这上面应该有东西在的。
秋姨笑了,带着微嗔:“太太,这儿原本就是这样的。自先生结婚,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些年,墙上就从来没挂过什么东西的。”
孟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是,她一个失忆的人,在这儿跟秋姨求证什么呢。她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失忆的惶然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也让她变得草木皆兵起来。
孟娴没再说什么,回卧室去了。
主卧外有一个面向后花园的露天阳台,那阳台同样被花枝缠满,放一个藤编的双人秋千架。孟娴走过去,忽然发现秋千上有本书。
被靠枕和毛毯覆盖了大半,只剩下四分之一露在外面。她拿起来,还没怎么翻动,忽然从里面掉出两张纸。
是两张机票,目的地是保加利亚的首都,日期是今年五月初——大概也就是秋姨口中她飞去国外看展的日子,现在是六月中旬,已经过期了。
一张是她的信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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