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终于清净下来。
他就静静地靠在那儿,毫不在意身处什么样脏乱的环境里。
周围太安静了,他不由得想起刚偷跑回国那阵儿,程家被他搅得乌烟瘴气,他不得已去找白英,打着看望白霍小妻子的好听名头,省的他妈再闹。
在这之前,他只见过孟娴本人一次。
在璋叔的葬礼上,对方穿一袭黑色长裙,鸦黑长发素面朝天,但又唇红齿白的——他这才被告知前不久白霍结婚了,不顾白家众人的阻拦,娶了个什么都没有的妻子,毅然决然。
他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如果非要说的话——
那时是盛夏,举行葬礼是在半山,满山的郁郁葱葱,被细雨和薄雾包裹着。她孤身一人来,打着黑色的伞,胸前戴一朵白花。身形虽单薄,但眼神坚毅冷厉——根本不像旁人口中说的唯唯诺诺的穷人家的女儿,比他程家旁支的千金还像千金。
他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
“……她怎么来了,不是说白家不认这个儿媳妇,怎么还会让她来参加葬礼的?”
“……听说白霍到现在都还没回来,飞机出了事故迫降在中途不说,还失联了不知是死是活。”
“……那白董事长是猝死的,连遗嘱都还没来得及立。可怜白英母女俩,出了这么大的事,人都快哭死过去了,连个能主事的顶梁柱都没有。”
的确无人能主事。白家几个叔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趁白霍没回来夺权篡位,有他们几个在,外人休想插手白家的任何事。纵使他想帮白英一把,可各个家族关系盘根错节,既于事无补,也有心无力。偏生白璋唯一的长子又被困在国外,娶的儿媳妇还是个没钱没势的,白夫人前脚伤心过度到休克,那几个叔伯后脚就拿了暂时转让执行董事一职的合同逼二十岁出头、刚死了父亲且大哥下落不明的白英签。
他们一堆人手里握着万科大量的股份,能不能正式上位只看这次。
仿佛下一秒就要变天了,然后白霍那个被众人遗忘的妻子出现了。
作为白家人,作为白霍的妻子,逝者的儿媳。
来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胳膊拧不过大腿。再闹下去,白家那些人也不会听她一个外人的话,白董事长也得不了安息——所以人都这么觉得。
孟娴没有闹,她只是去灵堂吊唁了公公,然后搀扶白英起来,说白董事长生前唯一信任的律师马上就到;白霍走之前给她留下的一众保镖也在外面守着,以防有人趁乱图谋不轨。
律师会带来遗嘱和遗嘱公证人,关于万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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