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号出来后,赵红兵像是变了个人,成天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凭着他爸爸的关系,他完全可以再去银行上班,但他没有,姐姐们怎么劝,他都不去。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偶尔出门转转。一向严肃的赵爷爷,这次也没有过多地批评赵红兵,因为赵爷爷虽然严肃得很,却个讲道理的人。他明白,除了踢那一脚外,儿子做得都没错,说得都有道理;而踢出那一脚,更多的是因为被那句“你这个残废”戳到了痛处,一时冲动才做出傻事。
其实,赵红兵在想失去工作以后究竟要做些什么,他想了很多。比如想过和小纪一起去经营废品回收站,也想过承包一辆大巴跑运输,还想过自己经营一个小杂货店。总之,只要当时能够想到的职业,赵红兵基本上全考虑了,唯独没有考虑混黑社会。
二狗的爸爸和妈妈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道义上,都站在赵红兵这一边,他们在愤怒的同时也替赵红兵出谋划策。当时,二狗爸爸建议赵红兵在火车站前承包一家旅馆,二狗爸爸和这家国营旅馆的负责人以及上面的领导都很熟,希望赵红兵能在1987年年初把这家旅馆承包下来。经过不怎么艰难的谈判,基本敲定了这件事。在确定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后,赵红兵明显开朗了很多。
在两三个月后,春暖花开的一天,赵红兵骑着自行车,前面带着二狗,后面带着侄子晓波去买自行车的辐条,准备帮姐夫修自行车。正骑着,忽然后面有人大喊:“红兵!红兵!”
赵红兵回头一看,惊喜地喊:“张岳!”
张岳下了自行车:“红兵,什么时候复员的?怎么不去我家找我。”
“唉,别提了。你呢?毕业了?”赵红兵说。
“是啊,分配回来了,在粮食局上班。”张岳说。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学不是要四年吗?我还以为你现在没毕业呢,所以没去找你。”赵红兵说。
“我只上了专科线,3年就毕业了。”张岳笑着说。
说着两个人到了跟前,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谁都不会想到,这次久别重逢的握手彻底改变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命运。
两人紧接着好一通叙旧。听了聊天二狗才知道,他俩是高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张岳是个清瘦秀气、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谈吐文雅且举止斯文,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精明劲,一双手细细长长,像是个弹钢琴的。几个月后二狗就知道了,这个浑身透着书卷气的年轻人的斯文外表全是假象,他发起狠来恐怕十头牛也拦不住。
后来二狗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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