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赵红兵让李四和费四回家,明天早上过来替他们陪床。
赵红兵万万没想到,他再也没在医院里等到这二位爷,再见到这二位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其实,费四和李四的脾气和胆量不在张岳之下,尤其在今天受此奇耻大辱之后。李四和费四从医院出去后根本就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毛纺厂宿舍二虎的家。李四拿的是他那把惯用的头被削尖的钢管,而费四拿的是一把剔骨钢刀。
李四和费四两人与张岳最大的区别就是:如果张岳去找二虎,肯定是直接去敲门,门敲开了就直接上去拼命。而他俩则不同,足足在二虎家胡同外面的柴垛旁守了一夜。他们在等,在等二虎落单的时候动手,这就是李四这样的老侦察兵和亡命徒的区别。据说,等到最后动手的时候,他们俩的手已经全冻肿了,手指都不听使唤了。
那天的夜空格外晴朗,星星微弱的光芒洒在柴堆旁那两个快冻僵了的退伍军人身上。这两个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睛死死地盯着二虎家的门口。
“今晚‘做’了二虎,我们以后怎么办?”费四小声问。
“亡命天涯。”李四回答。
“我们要亡命天涯一辈子吗?那我们的家人怎么办?”费四虽然极其莽撞,但他格外孝顺,很惦记家中的老爸老妈。
“也许不用亡命天涯一辈子。”李四说。
“怎么……”费四问。
“被公安抓住就不用逃了。”李四说。
“这……”费四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沦为阶下囚。
“你挨的刀能白挨吗?你不想废了二虎吗?”李四问。
“嘘,小点声,今天咱们一定废了他。”费四说。
据费四后来说,是李四的那句“你挨的刀能白挨吗”,把他心中的火彻底点燃了,才铸成后来的血案。
凌晨4点多,天完全还是黑的,二虎带着十四五个人从家里出去了。他们没有发现胡同口紧紧盯着他们的那两双狼一样的眼睛,径直去了东郊每日营业最早的“抻面大骨头馆”喝酒,庆祝前夜的完胜。费四看他们人多,忍住没动手。约一个半小时后,二虎回来了,只带着一个人回来的,就是在前天晚上第一个拿着枪顶住费四的那个——事后知道,那是二虎的亲弟弟,大家都叫他三虎子。
当二虎和三虎子走到胡同口时,天刚蒙蒙亮。二人显然刚喝完酒,走路摇摇晃晃,再次忽视了在胡同口柴堆前的费四和李四。当二虎和三虎子要去开门的时候,已经在冰天雪地中足足等了五个小时的李四和费四从他们背后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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